精神病的诊断不难，难的是推翻。如果一个人铁了心地要扮演精神病，那么你是很难让她现出原形的，尤其是在有人维护的情况下。

那位主治医生被院长喊来后，丝毫没有心虚，还很娴熟地帮院长了一个小忙，顾相宜的诊断马上就出来了，板上钉钉，很有权威性。

间歇性精神病跟精神病又不一样，不发病的时候跟正常人毫无二致，是不需要住院治疗和限制人身自由的。

顾相宜拿了这一纸新鲜出炉的证明，慢悠悠地奔到了冯老师的病房。

冯老师显然吓得不轻，到现在脸色还苍白着。

华筠正在问她话，但她是一问三不知，连摇头也很勉强，果真是痴傻模样。

一位年纪比她大很多的看起来像是颇有社会地位的男士正在跟周瑾抱怨。

“我侄女都已经成这样了，你们怎么还忍心来怀疑她？她也是受害者呀！这孩子不是平平安安地找回来了吗，这事儿你们不应该来找我家阿霞，要找那该死的人贩子！”

冯老师叫冯雪霞，看到顾相宜，那呆滞的眼神，明显地瑟缩一下。

顾相宜看在眼里，不动声色，冷着脸走到床边。

“哟，这位是你叔叔？我还以为是你爱人呢。”顾相宜不屑于喊她老师，这样的人，不配为人师表。

冯雪霞虽然极力表现得漠然，那耳根子还是红了。

那位科长开始被周瑾挡住了视线，并没有看到顾相宜的脸，听到这不入耳的话，马上走过来骂人。“怎么说话呢这是，狗眼……”

但看到眼前谪仙般的人儿时，那脏话就骂不出去了。“不是，这位小同学，你怎么说话的呢？阿霞确实是我侄女，亲侄女。那你是……听你这语气，你跟阿霞是同事吧？你也教幼儿园吗？啊呀，幼儿园真是个好地方啊，祖国的花朵都在里面……”

顾相宜还没听出这话有什么脏的，华筠和周瑾齐齐变了脸色。

华筠当即喝骂道，“我看你是猪油蒙了心吧？你嘴巴放干净点儿！”

而周瑾早就悄咪咪地开始录视频了。

那位某科长还不知道死到临头了，“年轻人，别这么浮躁，都是男人，你懂得！别以为你有几个钱就是人生巅峰了，我跟你说啊，会享受那才是真活过。老哥我一看就跟你投缘，走，咱们也别杵在这病房里了，多晦气！这小同学就是你家的吧？走，走，走，咱们一起去喝一杯！”

华筠挡在了顾相宜面前，阻挡了那道色眯眯的目光。这要不是依照小魔王的吩咐，录音录视频作证，他早就一拳打上去了，打得他满地找牙叫爸爸。

顾相宜对那败类的话充耳不闻，拿出了那张诊断书，在冯慧霞眼前展开。

冯慧霞当即变了脸色，不解地抬头看着她。

“瞅瞅，你能作假，我也能作假，还有其他人都能作假。你知道神经病打死人是不用判死刑甚至不用坐牢的吧？你要是因为这点儿小事就被人给打死了，或者是你孩子被人给打死了，那可就不划算了，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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