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他们接的及时，大部分孩子的脚都是干的，但那几个在院里疯跑的孩子靴子里都进雪水了。

田清明让他们都拿着语文课本坐在火边朗诵，然后要带两人去隔壁休息。

顾相宜不放心孩子，“没人看着行吗？”

田清明笃定，“行，有两个班长看着呢，一个冬天就这么过来的。”

隔壁原来也是间教室，现在是田清明的起居室。

他用竹子编制的围墙和门将空间一分为四，最里面是两间卧室，外面一半是客厅，一半是浴室。

顾相宜特意参观了浴室，嗯，不错，还有热水器和座便，这可能是整个学校唯一现代化的东西。

因为她连电视机都没有看到。

田清明笑，“小顾同学，没让你失望吧？这可是我特意从城里请人来安的，就连供电，也是临时拉了个电线杆子来。”

顾相宜听他这语气，怎么像是专门为他们弄的，不由得惊疑，“老师，您这……欢迎仪式也忒隆重了些！”

华筠：“……”嗯？他错过了什么？

田清明坦荡荡，“哎呀，我这不还是沾了你们的光！从前我以为没有人会记得我这个糟老头子，就得过且过呗！不过，说实话我弄的那个淋浴也不错，但只能夏天洗，冬天没有热水。那个周……周瑾同学来时，在教室凑合住了一宿，憋屈得我都看不下去了。我想，以后可能还会有学生来，总不能让你们跟着我受委屈呀！”

华筠的一颗心放了下来。

他很自然地问道，“老师，还有吃的没，我跟相相都没吃早餐呢！”

田清明哎呀一声，“你看我这反应能力！真是迟钝了，迟钝了！对不起，我马上去给你们做。火腿肠煮方便面怎么样，再一人给你们卧俩荷包蛋！”

华筠：“……”

顾相宜：“……”

“老师，有面条吗，我来煮面条就好。”华筠保持礼貌的微笑。

田清明挥手，“面条有哇，乡亲们送的手工挂面还有一大筐呢！但这玩意儿吃多了也就那样。方便面多好吃呀，这可是我从上次你们送来的年货里扣下来的，统共就剩下那么几桶了，老坛酸菜味的哟！”

顾相宜敬谢不敏，“老师，我中学就不吃方便面了。”

田清明遗憾，“哎，那你肯定是少了很多乐趣。方便面多好吃呀，那群小崽子们都喜欢吃！”

顾相宜一阵心酸。她想起小时候吃得最多的就是方便面，简直是吃到吐，现在一看到，甚至远远闻到那味儿，就反胃。

而田老师，又怎么会喜欢吃方便面呢！他从前的嘴巴可刁了，现在是因为不会做饭又没有人给他做饭而被逼的吧！

“对了，还有红薯和芋头，我扔几个到火盆里，一会儿就烤熟了。”田清明带着两人去了另一间被改成厨房的教室。

偌大的教室，靠门口用砖头垒了一个两口大锅的灶台，放着一张讲桌当案板，一个破柜子当碗橱。后面的空间分门别类地堆满了柴火，有劈柴，有干枯树枝，有茅草，有庄稼秸秆，有松针，还有成堆的松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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