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清鸢连忙让阿巧去准备,自己则蹲下身,摸了摸孩子的额头,又仔细看了看他的舌苔:“孩子是受了风寒,脾胃也弱,除了吃药膳,平日里要多喝温水,晚上盖好被子别着凉。”她顿了顿,又问,“陈大娘,您家最近买米还方便吗?粮价涨了,没给您添太多难处吧?”
一提粮价,陈大娘就忍不住叹气:“怎么不难啊!我家老头子前几日去买米,往常一百文能买一斗的糙米,现在要一百一十文,还说下礼拜要涨到一百二十文。家里就靠老头子帮人挑水挣几个钱,这米价一涨,连菜都快买不起了。要不是孩子病着,我也舍不得来买药膳。”
孩子怯生生地拉了拉陈大娘的衣角:“奶奶,我不饿,咱们别买了,省着钱买米吧。”
陈大娘眼圈一红,把孩子搂得更紧:“傻孩子,你病着怎么能不吃饭?奶奶就是少吃两口,也得让你好起来。”
苏清鸢看着这一幕,心里像被什么东西揪着疼。她转身进了内屋,从抽屉里拿出一小袋小米和一包红枣,递到陈大娘手里:“这小米是去年从山里农户那收的,养胃得很,红枣能补气血,您拿回去给孩子熬粥喝。药膳的钱我给您算便宜些,您别太为难自己。”
陈大娘接过东西,眼泪忍不住掉了下来:“苏掌柜,您真是个好人啊!这世道难,亏得有您这样的人想着咱们百姓。”
送走陈大娘,苏清鸢回到柜台后,看着账本上的数字,心里渐渐有了主意。她知道,要想稳住粮价,光靠自己一家药膳坊贴钱是不够的,必须找到粮商抬价的证据,再联合镇上的百姓和商户,一起对抗粮商的垄断。
第二天一早,苏清鸢换上一身素色的布裙,带着伙计悄悄去了县城。她记得县城里有个“惠民粮行”,是官府指定的平价粮行,平日里价格都比其他粮铺低一些。她想看看,县城的粮价是不是也像青溪镇一样涨得厉害,还有“惠民粮行”的粮食供应是否充足。
到了县城,苏清鸢才发现,这里的粮价比青溪镇涨得更凶。街头巷尾都在议论粮荒的事,不少百姓背着空口袋在粮铺前徘徊,脸上满是焦虑。“惠民粮行”前更是排起了长队,粮行的门板上贴着一张告示,上面写着“每日限量供应,每人限购一斗”。
苏清鸢让伙计去排队,自己则绕到粮行的后门。她看到几个穿着绸缎衣裳的男人正和粮行的掌柜说话,其中一个正是青溪镇恒丰粮铺的李老板。只听李老板说道:“王掌柜,咱们说好的,你这‘惠民粮行’也得跟着涨点价,别总搞特殊。现在市面上都在传粮荒,你要是还按原价卖,咱们其他粮铺的生意就没法做了。”
粮行的王掌柜皱着眉,语气有些为难:“李老板,我这是官府指定的平价粮行,要是随意涨价,官府那边不好交代啊。再说,百姓们日子已经够难了,我要是再涨价,不是坑害百姓吗?”
“坑害百姓?”李老板冷笑一声,“现在谁还管百姓的死活?咱们做生意,不就是为了赚钱吗?你要是不跟着涨,咱们就断了你的粮源,到时候你这粮行没粮可卖,还不是一样得关门?”
苏清鸢把这一切都看在眼里,悄悄让伙计拿出纸笔,把两人的对话记了下来。她知道,这就是粮商们串通抬价的证据。
随后,苏清鸢又去了县城的农户区。她找到几个正在田里插秧的农户,向他们打听今年的秧苗长势。农户们告诉她,今年江南确实遭了点倒春寒,但影响不大,他们及时补种了秧苗,现在长势很好,只要后续天气正常,秋收肯定不会减产。
“那些粮商就是故意造谣!”一个老农气愤地说,“前几日有粮商来村里收粮,说要提前预订今年的新米,价格压得很低,我们不愿意卖,他们就到处说咱们的秧苗都冻坏了,要闹粮荒,就是想让百姓恐慌,好让他们抬价囤粮!”
苏清鸢听了,心里更加确定,粮商们就是在故意操纵粮价。她谢过农户,带着伙计匆匆赶回青溪镇。
回到药膳坊,苏清鸢立刻召集了镇上的商户和有声望的乡绅。她把在县城拍到的证据和农户的证词摆出来,对大家说:“粮商们故意散布谣言,串通抬价,就是想趁机发国难财。咱们要是任由他们这么下去,不仅百姓日子过不下去,咱们这些商户也得受影响。我提议,咱们联合起来,一方面向官府举报粮商的行为,另一方面,咱们自己组织起来,从外地调运粮食,以平价卖给百姓,稳住青溪镇的粮价。”
商户们听了,纷纷表示赞同。布庄的王掌柜说:“苏掌柜说得对!粮价这么涨,我这布庄的生意也差了很多,百姓都把钱用来买米了,哪还有钱买布?我愿意出些钱,跟着苏掌柜一起调运粮食。”
其他商户也纷纷响应,有的愿意出钱,有的愿意出人力,还有的愿意提供仓库。苏清鸢见大家齐心协力,心里很是感动。她立刻写了状纸,带着商户们的签名,去了县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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