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秋的太医院,药圃里的药材渐渐褪去翠绿,染上了一层浅黄。苏清鸢刚为一位患有咳嗽的老人诊完脉,正低头整理药方,就见东宫的小太监匆匆跑来,神色慌张地说:“苏医正,不好了!张嬷嬷的病情突然加重了,太子殿下让您立刻去东宫看看!”
苏清鸢心里一紧,连忙收起药方,提着诊箱快步向东宫赶去。张嬷嬷自从上次被毒香囊所害,经过她的调理,病情本已渐渐好转,怎么会突然加重?难道是还有其他隐情?
赶到东宫时,张嬷嬷正躺在软榻上,脸色发紫,呼吸急促,嘴唇上还泛着一层淡淡的乌青色。苏清鸢上前握住她的手腕,指尖刚触到脉象,脸色就凝重起来——张嬷嬷的脉象不仅滞涩无力,还带着一股诡异的阴冷之气,这与之前毒香囊的毒素截然不同,显然是又中了另一种毒!
“嬷嬷,您最近有没有接触过什么特别的人,或者吃过什么特别的东西?”苏清鸢一边为张嬷嬷施针缓解症状,一边急切地问道。
张嬷嬷虚弱地摇了摇头,声音断断续续:“没……没有……就是昨天……郑贵妃宫里的李太监……来送过一些点心……说是贵妃娘娘特意赏的……我吃了一块……就觉得不舒服……”
“郑贵妃宫里的李太监?”苏清鸢的心猛地一沉。郑贵妃之前就因巫蛊案被牵连,如今张嬷嬷刚好转,就又因她宫里送来的点心中毒,这绝不是巧合!“嬷嬷,那点心还有剩下的吗?李太监送完点心后,还去了哪里?”
“点心……都被宫女们分着吃了……她们也说不舒服……李太监送完点心……就说要去城外办事……匆匆走了……”张嬷嬷说完,便虚弱地闭上了眼睛,陷入了半昏迷状态。
苏清鸢立刻让人将吃过点心的宫女们集中起来诊治,果然发现她们都中了和张嬷嬷类似的毒,只是症状较轻。她迅速开了一副解毒的药方,让人立刻去太医院抓药煎服,又安排人密切观察张嬷嬷和宫女们的病情,才带着一丝疑虑离开了东宫。
回到太医院,苏清鸢坐在诊室里,眉头紧锁。郑贵妃宫里的李太监突然给东宫送点心,导致张嬷嬷和宫女们中毒,之后又匆匆去了城外,这背后一定隐藏着什么秘密。而且,李太监说“去城外办事”,可一个宫太监,会有什么重要的事需要去城外办?难道是去和巫蛊案的余党联络?
苏清鸢想起之前萧玦说过,巫蛊案的余党虽然大部分被抓获,但仍有少数人在逃,可能隐藏在京城附近。若是李太监真的在为余党传递消息,那城外很可能有他们的秘密据点!
她越想越觉得事情不简单,立刻收拾好东西,准备去靖王府找萧玦。可刚走到太医院门口,就看到萧玦的侍卫站在那里,像是在特意等她。“苏医正,我家殿下听说您从东宫回来,特意让小的来接您,殿下在王府的书房等您。”
苏清鸢心里一动,跟着侍卫快步向靖王府走去。她没想到,萧玦竟然已经知道了东宫的事,还特意派人来接她。
来到靖王府的书房,萧玦正坐在桌前,手里拿着一份密报,脸色凝重。看到苏清鸢进来,他立刻放下密报,起身迎了上去:“清鸢,你来了。东宫的事,我已经知道了。张嬷嬷和宫女们的情况怎么样了?”
“我已经开了解毒药方,她们的病情暂时稳定下来了,但还需要进一步观察。”苏清鸢坐在萧玦对面,语气严肃地说,“殿下,这次张嬷嬷中毒,很可能与郑贵妃宫里的李太监有关。李太监昨天给东宫送了点心,张嬷嬷和宫女们吃了之后就中了毒,而且李太监送完点心后,就以‘去城外办事’为由匆匆离开了。”
“李太监?”萧玦的眼神瞬间变得锐利起来,“我记得这个人,他是郑贵妃的贴身太监,去年巫蛊案时,曾被怀疑为郑贵妃传递消息,只是因为没有证据,才没能将他定罪。没想到他现在还敢兴风作浪!”
“我怀疑,李太监去城外不是办事,而是去和巫蛊案的余党联络。”苏清鸢继续说道,“而且,他给东宫送毒点心,很可能是为了掩盖他的真实目的,或者是想进一步扰乱东宫的秩序,为余党创造机会。”
萧玦点了点头,深以为然:“你说得有道理。李太监突然离开京城,行踪可疑,必须立刻派人去查!不过,京城外范围太大,若是盲目追查,很难找到他的踪迹。你有没有什么线索?”
苏清鸢沉思片刻,缓缓开口:“张嬷嬷说,李太监是‘去城外办事’,而且走得很匆忙,说明他要去的地方离京城不会太远,很可能是一个他经常去的秘密据点。我记得之前太医院的一位老御医说过,城外有几处废弃的宅院,因为常年无人居住,又偏僻隐蔽,经常被一些不法之徒当作藏身之地。或许,李太监就是去了其中一处废宅?”
萧玦眼前一亮,立刻让人取来京城周边的地图,在上面标出几处废弃宅院的位置:“你说得对!这些废宅确实很有可能是余党的据点。我立刻派人去查这些废宅,尤其是李太监可能经过的路线附近的宅院,一定要找到他的踪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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