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政殿内的鎏金铜炉燃着上好的檀香,却压不住满殿凝重的气息。文武百官按品级分列两侧,目光齐刷刷地投向殿中——萧玦身着玄色亲王朝服,身姿挺拔如松,手中捧着一叠厚厚的证据,正缓步走向龙椅;太子李承乾站在文官列首,明黄色太子朝服在晨光下泛着冷光,脸色却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慌乱,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玉带。
“儿臣参见父皇!”萧玦在殿中跪倒行礼,声音沉稳有力,“儿臣今日入宫,并非为自己辩解,而是为呈递巫蛊案的真相,揭穿真正的凶手,还被冤枉者一个清白!”
皇帝坐在龙椅上,看着殿中神色坚定的萧玦,又瞥了一眼身旁紧张的太子,沉声道:“萧玦,你说你有真相,可有证据?若拿不出确凿证据,诬陷太子可是重罪!”
“儿臣不敢诬陷太子,所有证据皆有凭有据,可让满朝文武查验!”萧玦起身,将手中的证据分为三叠,示意侍卫呈给皇帝与百官,“第一叠,是人偶制作人与东宫太监张忠的供词,可证明所谓的‘巫蛊人偶’是太子党羽伪造,张忠的指证也是被买通后的谎言!”
侍卫将第一叠供词分发给百官,众人传阅间,惊叹声此起彼伏。人偶制作人的供词上,清晰地记录着“东宫太监李德全于腊月二十九夜找到小人,以五十两银子为报酬,让小人按特定样式雕刻桃木人偶,刻‘皇帝’‘太子’名讳,扎银针,事后还威胁小人不得外传”;张忠的翻供词更是详细,不仅承认“受太子指使,编造与苏清鸢私会、传递巫蛊香囊的谎言”,还供出“太子党羽曾给小人五百两银子,作为封口费”,供词末尾,两人的手印鲜红刺眼,绝无造假可能。
“这……这怎么可能?”太子身旁的御史大夫周明脸色煞白,手中的供词险些滑落,“张公公之前在陛下面前说得凿凿有据,怎会突然翻供?”
“说得凿凿有据?不过是收了银子后的谎言罢了!”萧玦目光锐利地看向周明,“周大人,你身为御史大夫,本应替陛下监察百官,却甘为太子党羽,率先发难诬陷儿臣与苏清鸢,不知你又收了太子多少好处?”
周明被萧玦的话戳中要害,顿时涨红了脸,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太子见状,连忙上前一步,对着皇帝躬身道:“父皇,儿臣冤枉!这些供词定是萧玦逼迫他们写下的,是伪造的!张忠是儿臣的贴身太监,怎会背叛儿臣?人偶制作人更是与儿臣素不相识,怎会受儿臣指使?”
“是不是伪造,一问便知!”萧玦冷声道,“父皇,儿臣已将人偶制作人与张忠带到宫门外,可传他们入宫,当着满朝文武的面对质,看他们是否敢否认供词!”
皇帝点头,立刻下令:“传人偶制作人、张忠入宫!”
片刻后,两人被侍卫带入殿中。人偶制作人一见太子,吓得立刻跪倒在地,浑身发抖:“太子殿下饶命!是李德全公公逼小人做的人偶,小人也是被逼无奈啊!”张忠更是直接爬到皇帝面前,连连磕头:“陛下饶命!是太子殿下让奴才撒谎诬陷靖王与苏医女,奴才若是不从,太子殿下就要杀了奴才全家!奴才一时糊涂,才犯下大错,求陛下开恩!”
两人的话如同惊雷,在殿中炸开。太子脸色瞬间惨白如纸,踉跄着后退一步,指着两人嘶吼:“你们……你们胡说!朕从未指使过你们!是萧玦,是萧玦买通你们陷害朕!”
“太子殿下,事到如今,你还想狡辩?”萧玦不再看太子,转而拿起第二叠证据,呈给皇帝,“父皇,这第二叠,是前太傅张敬之抄录的太子与郑贵妃的密信副本,也是巫蛊案的核心罪证!上面清晰地记录着,太子与郑贵妃如何策划用蚀心草毒害太后,如何借巫蛊案诬陷前太傅,如何伪造证据栽赃儿臣与苏清鸢,目的就是为了扫清夺权障碍,夺取皇位!”
侍卫将密信副本分发给百官,殿中瞬间陷入死寂。密信中,太子与郑贵妃的字迹清晰可辨,每一封信都标注着日期与地点:“太后干涉朝政,可用蚀心草制香囊除之”“张敬之反对结党,借巫蛊案将其打入天牢”“靖王手握兵权,是夺权最大障碍,可伪造人偶栽赃”……字字句句,都透着狠毒与野心,将太子与郑贵妃的阴谋彻底暴露在阳光下。
“太过分了!简直是丧心病狂!”镇国将军赵毅看完密信,气得猛地一拍朝服下摆,“太子为了夺权,竟连太后都敢毒害,连三朝元老都敢诬陷,还有什么事做不出来?!”
“难怪太后的病久治不愈,原来是被人下了毒!”太医院李院判也忍不住开口,“臣之前就觉得太后的脉象异常,却查不出病因,如今看来,竟是太子与郑贵妃在背后搞鬼!苏医女能查出太后是蚀心草中毒,还为太后调理身体,却被诬陷为巫蛊凶手,实在是冤枉!”
百官纷纷附和,指责太子的狼子野心,要求皇帝严惩太子与郑贵妃。太子站在殿中,看着满朝文武愤怒的眼神,听着此起彼伏的指责声,双腿一软,险些跪倒在地,脸上的血色彻底褪去,只剩下绝望与恐惧。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