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里一片哗然,之前举着信喊冤的学徒脸色惨白,再也说不出话来。我接着说:“还有,画坊门口每天都有学徒记录往来人员,你们去把案发前一天的台账拿来,看看柳如烟是不是在傍晚的时候,独自进过沈画师的房间!”
一个年纪大点的学徒赶紧跑进去,没一会儿就拿着一本台账跑出来,翻开其中一页,声音有点发抖:“案发前一天傍晚…… 柳师姐确实进过沈师傅的房间,还停留了半个时辰才出来……”
“半个时辰,足够她伪造这封所谓的‘绝笔信’了!” 我把信扔在地上,用绣春刀的刀尖指着那几个还在嘴硬的学徒,“你们现在还觉得,这封信是真的吗?你们还觉得,周明和柳如烟是被冤枉的吗?”
没人说话,之前围着起哄的人都低下了头,有的甚至悄悄往后退,想离开这里。那个举着信喊冤的学徒 “扑通” 一声跪倒在地,眼泪一下子就流了下来:“林捕头,我…… 我不是故意的!是周师兄的同乡找我,给了我五两银子,让我帮着喊冤,我…… 我一时糊涂,才犯了错……”
“糊涂?” 我走过去,蹲下身看着他,“你知不知道,你这一闹,差点让真正的凶手逍遥法外?差点让沈画师死不瞑目?”
他把头埋得更低,不停地磕头:“我知道错了…… 林捕头,您饶了我吧…… 我再也不敢了……”
“饶了你可以,但你得跟我去牢里,指证周明和柳如烟,告诉他们,他们的阴谋已经败露了!” 我站起身,对着人群说,“还有谁觉得周明和柳如烟是被冤枉的,现在可以站出来,我跟你们一起去牢里对质!”
人群里鸦雀无声,没人敢站出来。我冷笑一声,转身对小李子说:“把这几个闹事的学徒都带回去,好好审问,看看还有谁跟他们勾结!”
小李子赶紧应了一声,带着捕快把那几个学徒押了起来。人群慢慢散去,画坊门口终于安静了下来,只剩下我和王仵作,还有地上那封湿透的假信。
“林捕头,您可真厉害,这都能看出来。” 王仵作叹了口气,“要是换了别人,说不定还真被他们蒙骗了。”
“不是我厉害,是他们做得太假。” 我捡起地上的绣春刀,刀鞘上沾了点泥,我用袖子擦了擦,“想靠伪造信件栽赃,也不先把细节做好,真是自不量力。”
风渐渐小了,阳光从云层里钻出来,洒在画坊的门楼上,金色的阳光把 “墨韵画坊” 四个字照得格外醒目。我想起沈清砚,想起他画的那些西湖山水,心里突然有点难受。
他一辈子都在追求画的真谛,却没想到,最后会被自己最信任的徒弟背叛,还被他们用这种卑劣的手段栽赃陷害。
“沈画师要是泉下有知,肯定会感激您的。” 王仵作拍了拍我的肩膀,“您不仅为他报了仇,还洗清了他被栽赃的冤屈。”
我点点头,心里暗暗发誓:以后不管遇到多少像这样的阴谋诡计,我都会一一戳穿,不让任何一个好人被冤枉,不让任何一个坏人逍遥法外。
“走,去牢里。” 我翻身上马,“我倒要看看,周明和柳如烟看到这封假信,还有什么话好说!”
“踏雪” 嘶鸣一声,朝着牢房的方向奔去。我坐在马背上,看着路边的景色飞快地往后退,心里没有一点轻松 —— 虽然戳穿了他们的栽赃,但这个案子还没完全结束,知府小舅子虽然被判了死刑,但他背后有没有其他势力,还不知道。
还有沈清砚的《西湖全景图》,虽然已经献给了朝廷,但皇帝会不会真的像他希望的那样,重视江南画师,还不知道。
不过这些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我已经为沈清砚讨回了公道,已经让那些作恶的人受到了应有的惩罚。
到了牢房,周明和柳如烟被关在不同的牢房里。看到我进来,周明的眼睛一下子就亮了,以为我是来放他出去的,激动地抓住牢门:“林捕头!您是不是知道我是被冤枉的了?您是不是来放我出去的?”
我冷笑一声,把那封湿透的假信扔给他:“冤枉?你看看这封信,是你让你的同乡伪造的吧?你以为靠这封信,就能栽赃给我,就能让你翻案?”
他拿起信,脸色瞬间白了,手都在发抖:“不…… 不是我…… 这封信不是我伪造的……”
“不是你?” 我走过去,抓住他的手腕,“那你告诉我,这信上的石青颜料是怎么回事?案发前一天傍晚,柳如烟为什么会独自进沈画师的房间?还有,你定制的那些小刀片,到底是用来干什么的?”
他的身体开始发抖,再也说不出话来,眼泪一下子就流了下来:“我…… 我不是故意的…… 都是小舅子逼我的!他说要是我不杀了沈清砚,就杀了我全家…… 我也是没办法才这么做的……”
“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 我松开他的手腕,“你杀了沈清砚,毁了他的一生,也毁了自己的一生,你现在说这些,不过是在为自己的罪行找借口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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