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搜!重点搜老爷子的书房!” 我一声令下,捕快们立刻行动起来。
老爷子的书房很大,书架上摆满了古籍,桌案上放着笔墨纸砚,看起来很整洁。
我环顾四周,目光落在墙角的紫檀木书柜上 —— 这书柜比其他家具新很多,而且柜脚的灰尘明显比别处少,显然经常移动。
红伶师傅教过,隐藏暗格往往藏在最不起眼的地方,而且大多和家具相连。
我走过去,用指尖轻轻敲击书柜的木板,“咚咚” 的闷响里,突然传来一声清脆的 “空” 声。
就是这里!
“让开!” 我示意捕快躲开,猛地用肩膀撞向书柜。
“哗啦” 一声,书柜被撞开个大洞,里面赫然藏着个暗柜!
暗柜里除了几卷账本,还有一叠欠条,最上面那张,竟然是苏婉清爹娘写给柳振廷的!
我拿起欠条,上面的金额清清楚楚写着 “五十两白银”,落款日期是半年前。
五十两?
我心里猛地一亮 —— 江屹作伪证的钱,刚好也是五十两!
而且这欠条的字迹,和柳振廷给江屹的字条字迹很像,显然是柳振廷逼苏婉清爹娘写的!
“柳振廷用这欠条要挟苏婉清,让她帮自己做事,” 我喃喃道,心里瞬间明白了,“而江屹的五十两,根本不是柳振廷给的,是您替他还的,对不对?”
我转身看向门口,柳老爷子不知何时站在那里,脸色惨白如纸,眼神空洞地看着我手里的欠条。
“您早就知道柳振廷要挟苏婉清,早就知道他想夺权,对不对?” 我步步紧逼,“您替他给江屹钱,替他遮掩,就是因为他是‘柳家唯一的男丁’,对不对?”
柳老爷子的身体剧烈颤抖起来,突然捂住脸,发出苍老的呜咽声:“是…… 是我糊涂……”
“文轩这孩子,心善,知道三伯想夺权,却总说‘都是一家人,没必要’,我也想着,都是柳家的人,没必要闹得太僵……”
“直到半年前,三伯拿着苏婉清爹娘的欠条来找我,说要逼苏婉清帮他做事,我才知道他动了杀心……”
“您既然知道,为什么不阻止他?” 我厉喝一声,心里的火气再也压不住。
“我…… 我以为他只是想吓唬吓唬文轩,没想到他真的敢动手……” 柳老爷子哭着说,“文轩死后,我才知道,三伯早就计划好了一切,我要是不帮他遮掩,他就把我当年挪用公款的事捅出去……”
挪用公款?
我愣住了,没想到还有这样的隐情。
柳老爷子从怀里掏出一本旧账本,递给我:“这是当年的账本,我挪用了柳家的钱,给我小儿子治病,三伯抓住了我的把柄,逼我帮他……”
我翻开账本,上面的记录清清楚楚,确实有一笔不小的款项被挪用,日期是十年前。
心里五味杂陈 —— 柳老爷子护着柳振廷,不仅是因为 “柳家男丁”,更是因为被抓住了把柄,被胁迫了。
“那柳文轩的家产呢?” 我突然想起柳振廷的供词,他说柳文轩要把他赶出柳家,“柳文轩是不是早就知道三伯的野心,把家产转移了?”
柳老爷子点了点头,眼泪顺着脸颊往下流:“文轩这孩子,看着大大咧咧,其实心思细着呢。他早就察觉三伯不对劲,半年前就把大部分家产转移到了旁支的名下,还立了遗嘱,要是他出了意外,家产就归旁支,不让三伯碰一分钱……”
我心里豁然开朗 —— 柳振廷杀了柳文轩,根本得不到家产,他做的这一切,都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他知道吗?” 我问。
柳老爷子摇了摇头:“不知道,文轩没告诉他,也没告诉我,是他死后,旁支拿着遗嘱来找我,我才知道的……”
我看着手里的欠条和账本,心里一片冰凉。
柳振廷机关算尽,杀了亲侄子,布置了精密的密室,嫁祸了无辜的人,到最后,却什么也得不到。
真是可悲又可笑。
“这些东西,我要带走作为证据。” 我把欠条和账本收好,看着柳老爷子,“您挪用公款的事,我会如实禀报府尹大人,但您主动交代,或许能从轻发落。”
柳老爷子点了点头,瘫坐在地上,眼神里满是绝望:“我知道了…… 是我对不起文轩,对不起柳家……”
走出柳府,阳光已经西斜,把我的影子拉得很长。
老王跟在我身后,叹了口气:“没想到柳家还有这么多龌龊事,真是人心隔肚皮啊。”
“是啊。” 我感慨道,心里却轻松了不少 —— 所有的线索都对上了,这案子终于没有遗漏了。
回到府尹衙门时,府尹大人已经在公堂上等着了。
我把所有证据 —— 柳振廷的供词、苏婉清的供词、江屹的供词、带血的短刀、染血的嫁衣、拼好的牵锁器、黄铜丝、弹簧、欠条、账本,一一呈了上去。
府尹大人翻看了一遍,又传讯了柳振廷、苏婉清、江屹、马夫等人,一一核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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