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抗命?” 我笑了,笑声里全是冰冷,“张大人怕是忘了,这是河间府的地界,查凶案是六扇门的职责。您要是想抢案子,也行,先拿出朝廷的公文来 —— 要是拿不出来,就别在这儿倚老卖老!”
王捕头在旁边看得直咧嘴,大概是没想到我敢跟张万霖硬刚,悄悄拉了拉我的袖子:“头,别跟他硬碰硬,知府大人还在府衙呢,要不我去报个信?”
我瞥了他一眼 —— 这老东西总算说了句人话。
“不用你去,” 我对阿柴说,“你去府衙找知府大人,就说盐铁司张大人要强行接管命案现场,六扇门请求支援。”
阿柴应了声,拔腿就跑。
张万霖气得直跺脚:“好!好得很!林晚秋,你给本官等着!等知府来了,看他怎么说!”
我没理他,转身往柴堆走 —— 石灰粉虽然盖住了颗粒,但只要没被彻底破坏,总能找到痕迹。
蹲下身,我用捕快牌小心翼翼地拨开表面的石灰,底下的泥土还没干透,能隐约看见脚印的轮廓,还有几粒被石灰半掩的颗粒,泛着淡淡的白。
“阿柴说得对,张万霖不好惹。” 我心里暗道,“必须在知府来之前,把这些痕迹记下来,不然被他接手,肯定会销毁得一干二净。”
正用指尖勾勒脚印的形状,沈墨突然在旁边喊:“张大人!救我!林晚秋屈打成招,还想栽赃陷害我!”
张万霖立刻借机发作:“林晚秋!你听见没有?赶紧把沈公子放了!要是敢动他一根手指头,本官饶不了你!”
我抬头瞪了沈墨一眼,这孙子真是唯恐天下不乱,看来得给他点教训。
“放了他?” 我冷笑,“可以啊,只要他说清楚,这石灰粉为什么会出现在他鞋底,为什么要故意打翻石灰罐,为什么跟张大人您穿一样的缠枝莲挂绳 —— 说清楚了,我立刻放他走。”
沈墨的脸瞬间白了,张万霖的眼神也闪烁了一下,厉声喝道:“一派胡言!本官的挂绳是御赐的,岂是他一个罪犯能比的?林晚秋,你再敢污蔑本官,休怪本官不客气!”
“是不是污蔑,查一查就知道了。” 我站起身,走到沈墨面前,一把扯下他腰间的挂绳,扔给王捕头,“王捕头,你看看,这跟张大人的挂绳,是不是出自同一个绣娘之手?”
王捕头赶紧接过来,凑到阳光下仔细看了看,又瞥了眼张万霖的腰牌,脸色变得很古怪:“这、这针脚和纹样,确实一模一样……”
张万霖的脸涨成了猪肝色,指着王捕头骂:“你懂个屁!不过是巧合!河间府绣这种纹样的多了去了!”
就在这时,知府的声音传了过来:“张大人息怒,何事如此动气?”
众人回头,知府正带着几个衙役快步走来,脸色也不太好看 —— 他肯定也知道张万霖不好惹,夹在中间难做人。
“知府大人,你可来了!” 张万霖像是找到了救星,立刻上前告状,“你看看你手下的捕头,不仅抗命不遵,还污蔑本官跟罪犯勾结!这案子要是再让她查下去,指不定会闹出什么乱子!”
知府皱着眉看向我:“晚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大人,” 我上前一步,语气冷静,“属下正在勘察现场,刚发现沈墨鞋底的石灰粉与暗洞的石灰同源,他就故意打翻石灰罐销毁线索。张大人恰好带着人赶到,强行要求接管案子,还说属下抗命 —— 属下怀疑,张大人与沈墨早有勾结,想掩盖盐引走私的真相。”
“你胡说!” 张万霖急了,“知府大人,你别听她的!她就是个女流之辈,查不出案子想拉本官垫背!”
知府的脸色越来越难看,手指不停地敲着扇子 —— 他肯定在权衡利弊,一边是六扇门的职责,一边是盐铁司的强权。
我知道不能给他犹豫的机会,赶紧补充道:“大人,属下已经找到暗洞和勾插销的铁钩,沈墨也招认盐引藏在上房梁上,只要找到盐引,就能证实他与张大人的勾结!现在只差最后一步,要是被盐铁司接管,之前的努力就全白费了!”
知府的眼神动了动,看向张万霖:“张大人,晚秋说得也有道理,不如就让她继续查,等找到盐引,咱们再做定论?”
张万霖没想到知府会帮我说话,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好!我给知府大人面子!但我丑话说在前面,半天之内,要是找不到盐引,这案子必须交出来!而且要是敢冤枉本官,我定要上奏朝廷,治你们的罪!”
“半天足够了。” 我立刻接话,心里松了口气 —— 只要能争取到时间,找到盐引,一切就都好办了。
张万霖狠狠瞪了我一眼,带着人走到院子角落坐下,却没走 —— 他是想盯着现场,防止我找到对他不利的证据。
“晚秋,你可得小心。” 知府凑到我身边,压低声音说,“张万霖在京城有人,真要是查不出东西,咱们都不好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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