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进悦来栈柴房时,场面已经乱成了一锅粥。沈墨的人跟李默的人打得尸横遍野,柴房的青砖被掀开大半,地窖口的梯子倒在地上,一个戴玉扳指的男人正举着刀往横梁上砍,横梁上挂着个红布包,正是老板娘说的铁盒!
“住手!” 我绣春刀出鞘,刀光直劈那男人的手腕,他侧身躲开,露出左手背上的疤痕 —— 是李默!
“林晚秋?” 李默愣了一下,随即冷笑,“倒是来得巧,正好帮我收了这叛徒的东西!”
“叛徒?” 沈墨突然从柱子后走出来,手里也拿着把刀,嘴角挂着血,“李大人,你想独吞账本灭口的时候,怎么不说我是叛徒?”
两人瞬间剑拔弩张,周围的手下也停了手,目光都盯着横梁上的红布包。我趁机给阿柴使了个眼色,阿柴悄悄绕到地窖边,准备趁乱去拿铁盒。
“铁盒里到底是什么?” 我故意开口分散他们的注意力,绣春刀横在两人中间,“沈墨,你拿了账本还不够,非要抢这铁盒,里面藏着李默的什么秘密?”
沈墨的眼神闪烁了一下,没说话。李默却突然狂笑起来:“还能是什么?是他爹当年跟我勾结的证据!沈老鬼当年走私被抓,是我替他顶了罪,现在他儿子倒好,想拿这证据要挟我!”
“你放屁!” 沈墨急红了眼,扑上去就跟李默打在一起,“是你害我爹被处死!这铁盒里的书信,写着你贪墨盐铁税的明细,我要拿去找朝廷告你!”
书信?我心里一喜,这比账本还管用!阿柴趁机爬上横梁,一把扯下红布包,刚要往下跳,突然从门外冲进来十几个蒙面人,手里都拿着弩箭,箭头闪着寒光。
“是李默的援兵!” 阿柴大喊一声,抱着铁盒就往我这边扔,“头,接住!”
我纵身跃起接住铁盒,刚落地就听见 “咻” 的一声,弩箭擦着我的耳边飞过,钉在石墙上,箭尾还在颤抖。王捕头立刻带人挡在我面前,捕快牌和刀牌架起一道防线,弩箭打在上面 “啪啪” 作响。
“沈墨!今天要么把铁盒给我,要么一起死!” 李默边打边喊,手里的刀砍得沈墨连连后退。
沈墨也急了,突然从怀里摸出个火折子,往柴堆上一扔:“我得不到的,谁也别想得到!烧了这地方,让账本和书信一起化为灰烬!”
“不好!” 我心里暗骂,柴堆都是干的,一点就着,瞬间燃起熊熊大火,浓烟呛得人睁不开眼。
“头,快走!火太大了!” 阿柴拽着我的胳膊就往外冲,浓烟里传来李默的怒吼和沈墨的狂笑,还有蒙面人被火烧到的惨叫。
冲出悦来栈时,火势已经蔓延到了屋顶,滚滚黑烟遮住了晨光,把半边天都染成了黑色。衙役们端着水桶往火里泼,可根本无济于事,悦来栈的木梁 “咔嚓” 一声塌下来,溅起的火星烫得人直躲。
“铁盒!” 我突然想起怀里的东西,赶紧打开红布包 —— 铁盒被熏得发黑,但没被烧坏,里面果然有一沓书信,还有个小布包,装着半块玉佩,上面刻着 “李记” 二字。
“头,你看!” 阿柴指着远处,沈墨和李默竟然从火场的后墙冲了出来,两人都受了伤,还在互相厮打,蒙面人只剩下几个,正往城外跑。
“追!” 我把铁盒塞进阿柴怀里,拔出绣春刀就冲上去,“李默往东边跑,沈墨交给我!”
沈墨见我追来,吓得魂飞魄散,转身就往树林里钻。我脚下发力,藏青短褂的红布条在奔跑中猎猎作响,眼看就要追上,他突然回头甩出一把铁莲花,暗器带着破空声直奔我的面门。
“就这点本事?” 我侧身躲开,反手甩出自己的铁莲花,正好打在他的膝盖弯,沈墨 “扑通” 跪倒在地,疼得龇牙咧嘴。
“林晚秋!你不能抓我!” 他挣扎着喊,“铁盒里的书信能扳倒李默,我能帮你作证!你放了我,我把李默的老巢都告诉你!”
“作证?你也配?” 我踩住他的后背,绣春刀架在他的脖子上,“张万霖是你杀的,赵满仓是你害的,李老栓夫妇是你利用的 —— 你这种人,只配跟李默一起下大狱!”
远处传来阿柴的喊声:“头!李默抓住了!铁盒里的书信全是证据!”
我心里的石头终于落了地,押着沈墨往回走。火场的浓烟还在飘,悦来栈已经烧成了废墟,只剩下焦黑的木梁和冒着烟的砖块,像极了被撕碎的阴谋。
“头,老板娘怎么办?” 阿柴押着李默过来,李默的玉扳指被打掉了,左手的疤痕格外显眼。
“带她去见李老栓。” 我瞥了眼缩在一旁的老板娘,“让他们夫妻俩看看,跟沈墨、李默混在一起的下场。”
回到府衙时,知府已经在堂前等着了,见我们押着沈墨和李默,手里还拿着铁盒,赶紧迎上来:“晚秋,成功了?”
“幸不辱命。” 我把书信和玉佩放在案上,“这些是李默贪墨盐铁税、勾结走私的证据,还有他当年陷害沈墨父亲的书信,铁证如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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