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悄悄朝他使了个眼色,然后慢慢退到他身边,假装整理腰带,实则把藏在夹层里的烛油和丝线样本,快速塞进他手里,压低声音说:“立刻送去六扇门物证房,查烛油里掺了什么,还有这丝线的材质,越快越好,别让人发现。”
小厮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赶紧把样本藏进袖子里,点了点头,趁着下人争抢铜簪的混乱,悄悄溜走了。
我心里一块石头落了地,直起身,看着还在争抢铜簪的下人,故意板起脸:“都别抢了!一根破铜簪,也值得你们争成这样?侯府的规矩都忘了?”
下人们被我一骂,立刻停了下来,低着头不敢说话,手里的铜簪也掉在了地上。
我捡起铜簪,擦了擦上面的灰尘,放进怀里,心里暗笑 —— 这招声东击西,还挺管用。
刚处理完,就看见两个捕快押着管家走了过来,管家脸色铁青,眼神里满是不满,却又不敢发作。
“林捕头,管家带来了。” 捕快沉声说道。
我点了点头,看向管家:“管家,跟我进书房吧,有些事想问问你。”
管家冷哼一声,没说话,却故意放慢脚步,跟在我身后,眼神还在我身上乱瞟,像是在找什么。
我知道,他肯定是怀疑我藏了什么线索,想找出点破绽。
可他不知道,我早就把样本送出去了,现在他就算搜我身,也找不到什么。
走进书房,我让捕快在门口等着,关上了门。
“管家,坐吧。” 我指了指书案前的椅子,自己则站在他对面,双手抱胸,盯着他。
管家迟疑了一下,还是坐了下来,却坐得笔直,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林捕头想问什么?老奴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案发当晚,你说你在房里对账,有两个小厮作证,” 我开门见山,眼神锐利地盯着他,“可我听说,你对账时惯用的银算盘,当晚出现在了后院柴房,这怎么解释?”
管家脸色变了变,眼神闪烁了一下,随即镇定下来:“可能是小厮不小心拿错了,老奴对账时用的是另一把算盘,银算盘早就放在库房里了。”
“哦?” 我挑了挑眉,“可库房的看管说,案发当晚,银算盘根本没在库房里,是第二天早上才送回去的。”
这话是我编的,就是想试探他的反应。
果然,管家的脸色又白了几分,手指不自觉地攥紧了衣角:“那…… 那可能是老奴记错了,或许是前一天晚上用了银算盘,忘了送回库房。”
“是吗?” 我往前走了一步,凑近他,压低声音,“那你腰间的青色锦带,里面裹着的蜀锦残片,又是怎么回事?那残片的材质,跟书房传菜小洞边的丝线,可是一模一样。”
管家的身体猛地一僵,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像是见了鬼似的,猛地站起身,后退了一步:“你…… 你胡说什么!锦带里根本没有什么蜀锦残片!”
“有没有,你自己心里清楚。” 我冷笑一声,“还有聚财阁赌坊的熏香味,你经常去那里赌钱吧?还欠了三万两赌债,用侯府的地契抵押,我说得对吗?”
管家的嘴唇哆嗦着,说不出话来,眼神里满是恐惧和慌乱,再也没有之前的镇定。
我知道,他这是被我戳中了要害,慌了神。
可就在这时,门外突然传来评事的声音:“林捕头,刑部侍郎派人来了,说要看看勘察结果,还说要是查不出线索,就先把庶女和嫡子押回刑部审问。”
我心里一紧,刑部侍郎是侯夫人的表哥,这时候派人来,肯定是侯夫人搬来的救兵,想尽快定庶女和嫡子的罪,断了我查案的线索。
我看了一眼惊慌失措的管家,知道现在问不出更多了,只能先应付刑部派来的人。
“知道了,我马上就来。” 我应了一声,又看向管家,“管家,你最好想清楚,现在说实话,还能从轻发落,要是等我查出来,后果你自己承担。”
说完,我转身走出书房,留下管家一个人在里面,脸色惨白地站着。
刚出门,就看见一个穿着刑部官服的人站在院子里,身边跟着几个衙役,神色傲慢。
“你就是六扇门的林捕头?” 那人上下打量了我一番,语气轻蔑,“勘察这么久,有什么结果?要是查不出来,就别浪费时间,赶紧把嫌疑犯押回刑部,免得耽误了案情。”
我攥紧了拳头,强压下心里的怒火 —— 这分明是故意刁难,想逼着我放弃查案。
“大人,” 我沉声道,“目前已经找到一些线索,正在查验,还需要些时间,贸然押走嫌疑犯,可能会破坏案情。”
“线索?什么线索?” 那人挑眉,语气带着嘲讽,“该不会是拿些无关紧要的东西来搪塞吧?我告诉你,侍郎大人说了,今天必须有个结果,要么找出真凶,要么就押走嫌疑犯,没有第三种选择!”
这话像是给我下了最后通牒,周围的人都看着我,眼神里有同情,有看热闹,还有侯夫人那得意的目光 —— 她肯定早就跟刑部侍郎打好了招呼,就等着看我出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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