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我心里一动,刚要追问,远处就传来杂乱的脚步声,还夹杂着喊骂声:“师爷在哪儿?快护着师爷!”我知道没时间了,赶紧翻开牛皮本子,借着灯笼的光快速扫了几眼——上面全是密密麻麻的字迹,记着他和方氏的交易,还有一条让我浑身一僵的记录:“第七具尸,竹牌刻‘谎’,与刘公子前未婚妻苏婉有关。”
苏婉?我只听刘剂言提过一嘴,他的未婚妻在半年前突然失踪,活不见人死不见尸,没想到居然和这桩案子扯上关系!我赶紧把本子塞进怀里,拖着捆成粽子的周师爷就往外跑。
刚跑到偏院门口,就撞上五个凶神恶煞的打手,他们手里都拿着刀,看到我拖着周师爷,立马怒目圆睁:“小贱人,敢动我们师爷,找死!”
“谁找死还不一定!”我把周师爷往旁边一推,握紧木棍迎了上去。之前在山洞里跟着猎户学的拳脚功夫总算没白练,我仗着身形灵活,专挑他们的膝盖、手腕这些薄弱处打。一个打手挥刀砍过来,我弯腰躲开,一木棍砸在他手腕上,刀“哐当”掉在地上;另一个从侧面偷袭,我转身用胳膊肘顶在他肚子上,疼得他弯腰直哼哼。
缠斗了足足一刻钟,我浑身是汗,胳膊也被刀划了道小口子,终于把五个打手全撂倒在地。我喘着粗气,拖着周师爷往约定好的地点跑,刚拐过街角,就看到刘剂言带着几个家丁迎了上来。
“晚秋!你没事吧?”刘剂言看到我胳膊上的伤,眼睛都红了,赶紧跑过来扶住我。
“我没事!”我从怀里掏出牛皮本子,激动地说,“你快看,这是周师爷的账本,上面写着第七具尸体和你未婚妻苏婉有关!”
刘剂言接过本子,借着灯笼的光快速翻看,脸色越来越沉,手指捏得本子“哗哗”响:“苏婉……她怎么会卷进来?”他眉头拧成死结,“半年前她收到一封匿名信,看完就神色慌张地走了,我派人找了她很久都没消息。”
“你看这里!”我指着其中一页,“上面写着‘苏婉识得密道,需除之’,还有方氏的签名!肯定是方氏给她寄的信,把她骗走了!”
刘剂言的眼神瞬间变得冰冷,握着本子的手青筋暴起:“方氏……我饶不了她!”
我们把周师爷交给知府大人严加看管,又连夜提审了他。刚开始他还嘴硬,直到我拿出牛皮本子,又告诉他那些来救他的打手全被抓了,他才吓得腿软,一五一十全招了。原来苏婉的父亲曾是旧案的证人,方氏怕苏婉知道真相,就设计把她骗走,还伪造了她的尸体,想嫁祸给别人。
“那第七具尸体到底是不是苏婉?”我急着追问。
周师爷哆哆嗦嗦地说:“不……不是,那是方氏找的替死鬼。苏婉……苏婉被关在城外的废弃观音庙,方氏说等风头过了就杀她灭口。”
我和刘剂言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急切。我们立刻带着知府派来的官兵,连夜赶往城外的观音庙。这庙荒废了十几年,周围杂草长得比人还高,庙门破了个大洞,风从里面灌出来,发出“呜呜”的声响,像鬼哭一样。
“大家小心,分头搜索!”刘剂言拔出腰间的佩剑,对官兵们吩咐道。我紧紧跟在他身边,手里握着那支银哨,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庙里到处是蜘蛛网和散落的瓦片,地面积着厚厚的灰尘,只有一串新鲜的脚印通向里屋。
我们顺着脚印往前走,突然闻到一股淡淡的血腥味。刘剂言脸色一变,加快脚步冲进里屋——里面空无一人,只有地上有一摊未干的血,墙角还放着一个绣着莲花的荷包,刘剂言看到荷包,身子猛地一僵:“这是苏婉的!”
“难道她被转移了?”我正说着,外面突然传来官兵的喊声:“刘公子!林姑娘!这边发现一具尸体!”
我们赶紧跑出去,在庙后的荒草丛里,看到一具用白布盖着的尸体。刘剂言走过去,手都在抖,慢慢掀开白布——尸体已经开始腐烂,看不清样貌,但脖子上挂着一个竹牌,上面刻着一个歪歪扭扭的“谎”字。
“和本子上写的一样!”我指着竹牌,“这肯定是方氏搞的鬼,想让我们以为苏婉死了!”
刘剂言点了点头,脸色凝重:“她肯定还在附近,我们扩大搜索范围!”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一阵马蹄声,紧接着是一群黑衣人的喝骂声:“快找!老大说苏婉肯定在这附近!”我和刘剂言赶紧躲到一棵大树后,看着十几个黑衣人冲进庙门,为首的是个满脸刀疤的壮汉,手里拿着一把鬼头刀,凶神恶煞的。
“老大,尸体在这儿!”一个黑衣人喊道。刀疤脸走过去看了一眼,一脚踹在尸体上:“废物!让你们看好人,居然被她跑了!”他转头对下属们吼道,“给我仔细搜!就算挖地三尺,也要把苏婉找出来!要是让她落到刘剂言手里,我们都得死!”
“是!”黑衣人们齐声应道,开始在庙里翻箱倒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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