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故意放慢脚步,等他追进来的时候,突然转身,将火折子扔在他身上。
火折子落在他的衣服上,瞬间燃起火焰。
“啊——”他惨叫一声,捂着着火的衣服打滚。
我趁机往前跑,通道尽头有微光,是祠堂的后院。
刚跑出通道,就听到前院传来马蹄声。
是方振武!他怎么来了?
我赶紧躲到假山后面,把账本和绣春刀藏在石缝里,自己则换上早就准备好的仆役服。
刚整理好衣服,方振武就带着几个兵卒走进后院。
他穿着一身绿营制服,腰间的长刀晃得人眼晕,脸上带着戾气。
“刚才听到里面有动静,怎么回事?”他盯着守在后院的老仆,厉声问道。
老仆吓得浑身发抖:“回、回把总,没、没动静啊。”
方振武冷哼一声,挥挥手:“给我搜!”
兵卒们立刻散开,开始搜查后院。
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手悄悄摸向藏在袖中的银簪。
就在这时,密室方向传来爆炸声,火光冲天。
方振武脸色一变,转身就往配殿跑:“不好!”
我趁机混在兵卒后面,慢慢往祠堂门口挪。
刚走到门口,就听到身后有人喊:“那个仆役,站住!”
我心里一紧,加快脚步往前跑。
身后的兵卒追了上来,脚步声越来越近。
突然,一只手抓住了我的胳膊。
我猛地回头,以为是方振武,却看到一张陌生的脸——是个穿着月白锦袍的书生,手里拿着一本族谱。
“跟我来。”他压低声音,拉着我往旁边的小巷跑。
我来不及多想,跟着他跑。
跑了约莫半柱香的时间,他才停下来。
“你是谁?”我挣脱他的手,警惕地看着他。
他转过身,月光照在他脸上,眉清目秀,却带着一股韧劲。
“鲍承远,鲍家嫡长孙。”他看着我,“你手里有密室的账本,对不对?”
我心里一惊,他怎么知道?
“我爹死得蹊跷,我一直在查八棺诅咒的事。”鲍承远的眼神很真诚,“我知道你不是坏人,我们可以合作。”
我盯着他的眼睛,想从里面看出破绽。
他左肩的衣服被风吹起,露出一小块火焰形的胎记,和我玉佩上的纹路一模一样。
“你爹的卷宗,在你书房的暗格里?”我突然问道。
鲍承远脸色一变:“你怎么知道?”
我从怀里掏出玉佩,递给他:“这个,是我娘留下的。”
玉佩是羊脂玉做的,上面刻着火焰纹,和他的胎记完全吻合。
鲍承远接过玉佩,手都在抖:“这是鲍家的传家宝,怎么会在你手里?”
“我娘是鲍崇山的私生女,莲心。”我深吸一口气,说出了埋藏多年的秘密。
鲍承远的眼睛瞪得大大的,显然没料到这个结果。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方振武的怒吼声:“林晚秋,你跑不了!”
我脸色一变,拉起鲍承远:“先别说了,快走!”
他反应过来,点点头,带着我往小巷深处跑。
小巷尽头是条河,河边停着一艘小船。
“上船!”鲍承远跳上船,伸手拉我。
我刚上船,方振武就带着兵卒追了过来:“开枪!别让他们跑了!”
枪声响起,子弹擦着船身飞过,溅起水花。
鲍承远用力划桨,小船飞快地往河中心驶去。
我站在船头,回头看着岸边的方振武,他的脸在火光下扭曲得像个恶鬼。
“账本呢?”鲍承远突然问道。
我从怀里掏出账本,递给她:“在这儿,里面记着鲍家贿赂绿营的证据。”
鲍承远接过账本,翻了几页,脸色越来越沉。
“我爹的死,果然和方氏有关。”他握紧拳头,指节泛白。
我看着他:“方氏是方振武的妹妹,他们是一伙的。”
小船顺着河流往下漂,月光洒在河面上,泛着银光。
我摸出藏在石缝里的绣春刀,刀身上的划痕还在,那是刚才和黑衣人交手时留下的。
“密室里的守护人,是谁?”我突然问道。
鲍承远愣了一下:“是我祖父安排的,据说姓方,是方家灭门案的幸存者。”
方家灭门案?
我心里咯噔一下,三年前方家满门被灭,人人都说是鲍家干的,难道另有隐情?
“我爹死前,一直在查方家灭门案。”鲍承远的声音低沉,“他说,凶手不是鲍家。”
我看着他手里的账本,突然明白过来。
方振武和方氏,是想嫁祸鲍家通匪,为方家灭门案报仇。
而八棺诅咒,只是他们计划的一部分。
小船靠岸时,天已经蒙蒙亮了。
鲍承远带着我来到一处青砖小院:“这里很安全,你先住下。”
我点点头,走进院子。
院子里种着几株腊梅,光秃秃的枝桠在晨光中像爪子。
“我去查方氏的底细,你好好休息。”鲍承远转身要走。
“等等。”我叫住他,“密室里的第八口棺材,准备好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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