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残魂串线’。”苏九璃一把拽过张磊，把银铃碎片按在他裤腿的银线上，线暂时停住，“苏玉娘让林晓的戏引吞了赵鹏的残魂，所以戏引能说出你们的暗号，再用赵鹏的声音骗你开门——只要你踏进301，银线就会缠上来，把你的魂拆成灰，喂给她的残魄，到时候，你裤腿的线就会变粗，缠向我们。”

姜湄突然瘫坐在地，指着门外：“我昨晚听见的就是这声音！”她声音发颤，“林晓当年就是这样被骗开门的——先模仿她妈的声音，再用暗号骗她靠近，等她开门，银线就缠了她半条胳膊！”

“叩叩叩。”

敲门声又响了，这次从103房和301房同时传来，节奏一样，声音一样，像两只手在同时敲不同的门。阿吉怀里的铜铃突然剧烈发烫，铃身映出木柜后“镜”形的变化：林晓的裙影不见了，只剩根银线，正顺着墙壁往戏台方向爬，线尾的灰，和戏台柱础下的灰一模一样。

“她在‘调虎离山’。”林野盯着铃身的映影，声音发沉，“故意让戏引在301敲门骗张磊，其实是想引我们去301，好让藏在戏台的残魄趁机缠上姜湄——姜湄的最后一针，是她今晚要补的‘旦角饵’。”

走廊里的戏腔突然变近，黏糊糊地贴在每个人耳边：“快呀……301房的脸谱快凉了……再不来，就换你们的残魂缠线了……”

张磊裤腿的银线又开始爬，姜湄小臂的线勒得更紧，陈溪手里的银铃碎片微光几乎要灭——午夜的戏楼里，银线像一张越收越紧的网，而网的中心，那只藏在暗处的鬼，正等着他们慌不择路，撞进“补针”的圈套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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