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皮相机猛地一颤，镜头里的光圈顿了顿。

“你不是想活过来吗？”林野继续大喊，声音带着破音，“可靠偷来的影子活一辈子，你甘心吗？你以为这样就能代替真正的你？”

“够了！”假苏九璃尖叫着从相机堆里冲出来，身上的焦黑纹路更密了，“我就是我！我凭什么不能活？”

陆疤瞅准时机，将黑狗血狠狠泼过去。

“滋啦——”

假苏九璃像被泼了滚油，浑身冒起黑烟，尖叫着后退，撞翻了货架，红皮相机摔在地上，镜头“咔”地裂了道缝。

随着相机裂开，缠绕在陈默身上的影子瞬间消散，他软软地倒在地上，脸色惨白，却总算有了实体。

假苏九璃在黑烟里痛苦地扭动，身形越来越淡，最后化作一缕青烟，钻进红皮相机的裂缝里，再没了声息。

铺子里的旧相机同时熄灭，世界突然安静下来，只剩下油灯噼啪的燃烧声。

林野冲过去抱起陈默，他还有微弱的呼吸，只是眼神空洞，像丢了魂。

“他的影子还能回来吗？”林野抬头问刚进门的玄机子。

玄机子摸着胡须，叹了口气：“难。影鬼吸走的影子，就像泼出去的水，能保住命就不错了。”

陆疤蹲下身，看着地上那台裂了缝的红皮相机，低声道：“阿霜的执念太深，才会被影鬼钻了空子。它借了阿霜的样子，也借了她的执念，难怪我们一直分不清……”

林野看向那台红皮相机，镜头裂缝里，似乎有滴暗红色的液体慢慢渗出，像滴凝固的血。

他低头摸了摸陈默的脉搏，轻声道：“先带他回村，总会有办法的。”

油灯的光在众人脸上跳动，照亮了彼此眼底的疲惫。门外的夜色依旧浓重，谁也不知道，这消失的村落里，还藏着多少没被揭开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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