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它愤怒不已的时候,一道更加恐怖的气息突然降临。
十九阶狮禽兽身影裹挟着滔天魔气,如同乌云般笼罩了这片区域。它的鬃毛如烈焰般翻卷,每一根毛发都散发着高温,开口时,巨大的声音震得周围的山石簌簌震颤:“一群人族修士罢了,值得你这十八阶的废物如此紧张?大夏那边的妖族本就是些没开智的蝼蚁,死便死了,有这功夫,不如随我去踏平大明边境的几个修士据点,给他们点颜色看看!”
地狱犬闻言,额间的竖眼怒张,幽蓝鬼火几乎凝成了实质,周身的气息也变得狂暴起来:“此言差矣!大夏疆域的妖族虽然弱小,但却是我族在武天大陆东部最后的根基!人族如今势力越来越强大,若让他们彻底清剿干净我们在东部的力量,下一步便是蚕食我们的栖息之地!您是十九阶的大能,自然不惧他们,但那些低阶的同族难道就该被他们随意屠戮吗?”
它猛地踏前一步,十八阶的威压与狮禽兽的气势碰撞在一起,激起漫天烟尘:“大道禁制约束的是我们妖族,可人族却可以为所欲为!如果他们打破了这最后的平衡,将来再无规矩可言,难道要让我们妖族重蹈上古时期被人族围剿、险些灭族的覆辙吗?”
狮禽兽周身的妖力骤然暴涨,鬃毛如燃烧的烈焰般狂舞,厉声喝道:“你敢去?你可知那禁制的厉害?那是他们人族的仙人设下的规矩,我们妖族的妖仙若是跨界下来,轻则被天雷劈得重伤,修为大跌,重则被封印在某个地方,永无天日——你忘了昆仑圣山里,多少我们的前辈被他们用天雷炸残,困在那暗无天日的地脉中,永世不得超生!”
它逼近一步,巨大的爪子踏得地面龟裂开来,威胁道:“你既要去触那霉头,为了一群低贱的妖族杂兵,去闯人族仙人布下的禁制?简直是不自量力,找死!”
地狱犬垂首不语,周身的黑雾翻涌不定,锋利的利爪深深嵌入泥土之中。它想起了那些被封印在昆仑圣山、日夜承受天雷轰击的同族前辈,想起了天雷劈落时骨肉消融的剧痛,可耳边又仿佛回荡着大夏边境那些同族临死前的惨嚎声。
沉默了半晌,它缓缓抬起头,竖瞳里映出决绝的光芒:“规矩是人定的,可命是自己挣的。他们要战,那便战!”
说罢,它纵身跃起,化作一道黑影,不顾一切地朝着大夏方向疾驰而去,将狮禽兽的怒吼与警告远远地抛在了身后。
狮禽兽望着它远去的背影,怒极反笑,巨大的爪子狠狠地拍在地上,将地面砸出一个大坑。但它终究没有追上去——它知道,有些枷锁,有些规矩,总要有那么一两个“蠢货”敢先去撞一撞,哪怕粉身碎骨。
狮禽兽站在原地,望着地狱犬远去的背影,发出一声充满讥讽的嗤笑,鬃毛间的火焰因不屑而跳动:“蠢货!真是个彻头彻尾的蠢货!人族仙人设下的禁制,岂是你一只小小的十八阶妖物能破的?”
它踱步至大夏疆域的禁制屏障前,望着那道泛着淡青色光芒的光幕,眼中满是讥讽与忌惮:“真以为凭一腔热血和蛮力就能冲撞天规?当年多少强大的妖仙都折在了这禁制上,你算什么东西?也配?”
话音未落,远方突然传来一声凄厉至极的惨嚎,紧接着便是一阵剧烈的能量炸裂声,震得大地都在微微颤抖。
狮禽兽挑了挑眉,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只见地狱犬的身影在禁制光幕前瞬间僵住,周身的幽蓝鬼火瞬间溃散,庞大的身躯被光幕上涌出的无数符文撕裂成了碎片,化作漫天血雾,消散在空气中。连一丝元神都没有逃脱。
“自寻死路。”狮禽兽冷哼一声,脸上没有丝毫同情,转身便没入了身后的黑暗之中,再未多看一眼。对于它来说,这不过是少了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蠢货罢了。
大夏疆域,边境战场。
残阳如血,染红了天边的云霞,也染红了大夏境内的断壁残垣。空气中弥漫着浓得化不开的血腥味与妖气,令人作呕。
叶三千与金翅大鹏同归于尽时那惊天动地的轰鸣仿佛还在耳畔回响。墨尘拄着断裂的长剑,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喉间不断有腥甜翻涌——他亲眼看见那道熟悉的银白色身影裹挟着毁天灭地的星辰之力,与金翅大鹏轰然相撞,最终一同化作璀璨而绝望的光雨,消散在天地间。
“三千!”萧震身上的凤火已经微弱得如同风中残烛,左臂被妖爪撕开的伤口深可见骨,鲜血染红了半边战甲,却仍死死地护着身后一群瑟瑟发抖的百姓,“你他娘的倒是起来看看!这仗还没打完!妖族还没退!”
沙罗的流沙阵早已在之前的大战中溃散,她跪在尸骸遍地的街巷中,颤抖着抓起一把混着鲜血与尘土的沙土——那是叶三千最后站立的地方。
千万妖族仍如黑色潮水般源源不断地涌来,嘶吼着冲破一道道脆弱的防线。利爪踏碎孩童的哭啼,獠牙撕裂战士的铠甲,惨叫声、怒骂声、兵器碰撞声交织在一起,谱写着一曲悲壮的战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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