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道上的修士皆着长衫,或手持书卷漫步,或三五成群低声论道,周身萦绕着淡淡的金色文气,温和却不张扬。流萤望着那些熟悉的儒衫身影,紫黑劲装在这片素雅天地中显得格外醒目,她摸了摸鼻尖,笑道:“久违了,儒修。”
不远处的论道台上传来争执声,几位老者正围着一块石碑辩论,指尖文气流转,在碑上写下“理”“道”二字,字迹竟浮空而起,化作金色光纹在空中碰撞。文明台则静悄悄的,显然暂无斗法,只有台边的石刻记载着历代儒修的胜负典故。
“三千多万人住在这里,倒比雷泽之地热闹多了。”景初好奇地打量着往来修士,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藏在袖中的酒葫芦,被柳霜瞪了一眼才赶紧收回手。
景云望着书院方向,轻声道:“先找处住处,再慢慢见识这文儒之地的玄妙。”
流萤扛着镇雷铳大步流星往前冲,紫黑劲装的身影在白玉街道上格外惹眼:“走,去文明台!二百多年没跟儒修交手了,手都痒了!”
她忽然顿住脚步,望着远处书院的飞檐,眼神里闪过一丝怀念:“当年乾元论道,我跟落花琴在决赛打成平手,那时我俩都是元婴中期。听武江说,她现在都合体后期了,不知道在不在这文儒之地……”
“你这丫头,还是这么急。”景云无奈摇头,却加快脚步跟上,“也好,正好让你们看看儒修的文气术法有何独到之处。”
柳霜拂了拂蓝衣袖口,眼中满是期待:“灵力与文气结合!单是想想就觉得奇妙。”
这时,一位青衫儒修路过,闻言拱手笑道:“诸位道友若有兴致,可往城中央的文明台去。今日恰逢‘月评’,不少修士在那里切磋,文气斗术、字法对决都有,倒是能一开眼界。”
“多谢道友指点!”景云回礼。
流萤早已按捺不住,拽着铁壁的胳膊就往前跑:“快!去晚了怕赶不上热闹!”铁壁瓮声应着,庞大的身躯竟被她拉得踉跄。柳寒抱着白玉冰狐紧随其后,景初则蹦蹦跳跳地追着,嘴里念叨着“字能化剑?我得瞧瞧是不是比爹爹的碎空指厉害”。
一行人兴致勃勃地朝着文明台方向走去,身后的青衫儒修望着他们的背影,笑着摇了摇头,转身继续赶往书院,这白玉城,今日怕是要添些不一样的热闹了。
文明台果然不负其名,万里巨台通体由暖玉筑成,边缘雕刻着密密麻麻的古篆,阳光洒下时,字间流转的金色文气蒸腾而上,化作漫天飞舞的文字虚影,既有“武”“战”等凌厉字眼,也有“和”“礼”等温润字符,刚柔并济,扑面而来的朝气让人心神一振。
台下周遭的看台早已坐满观众,近万道目光聚焦在中央场地,低声的赞叹与惊呼此起彼伏。众人刚找好位置,便见场中两位化神中期儒修正斗到酣处,左侧修士袖袍一挥,文气灵力凝聚成一个苍劲的“破”字,金光闪烁间带着撕裂空气的锐啸,直扑对手面门,所过之处,坚硬的玉质地面竟如纸张般被破开一道深沟。
“好厉害!”景初看得眼睛发亮,下意识摸了摸袖中的酒葫芦,又赶紧缩回手。
另一侧修士不慌不忙,指尖在空中虚点,文气流转间凝出一个厚重的“挡”字。两字相撞的刹那,“轰”的巨响震得看台微微发颤,金色光浪四下扩散,“破”字的锐劲被生生阻截,“挡”字也黯淡了几分,化作光点消散。
“这就是文字天言?”柳寒轻抚着怀中白玉冰狐,清冷的声音里带着讶异,冰狐似也被场中动静吸引,竖着耳朵望向中央。
柳霜望着空中残留的文气余韵,若有所思:“以灵力为骨,以文意为魂,将文字本身的力量具象化,既能攻击又能防御,倒是比单纯的法术多了几分意境。”
流萤的元神早已如雷达般扫过全场,当她的目光落在高台东侧的观战席时,猛地攥紧了拳头,镇雷铳的铳身被她捏出细微的声响。那里坐着一位素衣女子,手中握着一卷竹简,周身文气灵力如流水般温润,正是她念叨了一路的落花琴。
仿佛感应到她的注视,落花琴抬眼望来,四目相对的瞬间,素衣女子眼中闪过一丝讶异,随即化作浅笑,遥遥颔首。
“落花琴!”流萤咧嘴大笑,声音在喧闹的看台中格外响亮,“二百年了,你果然在这!”
落花琴放下竹简,起身拱手,文气凝聚成一行小字飘向流萤:“多年不见,流萤道友风采更胜往昔。方才见你周身雷气凛然,想来今日要在这文明台上露一手了?”
“正有此意!”流萤一拍大腿,紫黑劲装下的肌肉紧绷起来,雷耀战体的雷纹隐隐发亮,“当年乾元论道平手,今日正好分个高下!”
看台上的观众闻声纷纷侧目,不知这突然冒出的劲装女子,竟与台上那位声名鹊起的儒修有这般渊源。景云望着摩拳擦掌的流萤,无奈摇头,却也眼中含笑,这文明台的热闹,怕是要因这丫头加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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