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日将合体赛区的斗台烤得发烫,镇寰城的旗帜在热风里耷拉着,旗下断铣城主的玄铁铠甲反射着刺目阳光,指节因用力而泛白,积分榜上那刺眼的“八”分,像烧红的烙铁烫在每个镇寰城修士心上。
“这次必须赢。”断铣的声音砸在地上,比斗台的石板还硬。他身旁的钰铭一袭灰袍,袖口绣着傀儡丝线纹样,闻言缓缓抬头,兜帽下的脸毫无血色,唯有眼底映着斗台中央的符文阵:“用我的人傀寂灭?”
“城主,钰铭他……”身后的大乘修士陈钻急忙上前,话没说完就被断铣挥手打断。城主转身望着数亿里外镇寰城方向,水镜里数亿子民举着残破旗帜呐喊的身影穿透热风而来:“镇寰城不能再输了。你看,他们还在为我们欢呼。”他按住钰铭的肩,掌心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等结束后,我必给你万年养神花休养。”
钰铭沉默片刻,灰袍下的手指轻轻叩了叩腰间的傀儡匣,匣内传来细碎的齿轮转动声:“我明白了。”
斗台另一端,昆仑圣城的天符真人已踏符而来。老者手持黄符,须发皆白,周身缭绕着淡金色符气,看似寻常的道袍上绣着密密麻麻的“镇”字符文,这届赛事昆仑圣城一直低调,却没人敢小觑,毕竟能让天符真人亲自出战的,绝非等闲之辈。
“是昆仑的符修!听说他们的符纸能镇大乘修士的元神!”斗台外围,数亿观众的议论声浪翻涌。镇寰城水镜前,子民们攥紧拳头:“钰铭大人加油!用你的傀儡撕碎那些符纸!”昆仑圣城的看客则抚着胡须:“天符真人的‘万符锁灵阵’还没出过手,正好让镇寰城见识见识。”
酒馆里,凡人指着水镜里的傀儡匣好奇:“那盒子里装的是什么?比镇雷铳还厉害吗?”傀儡修士们却神色凝重:“人傀寂灭是禁术,用一次损百年修为,伤及元神,钰铭这是要拼命……”
断铣望着斗台中央的钰铭,突然扯下腰间玉佩掷过去:“用这个增幅傀儡丝。”玉佩撞上傀儡匣的瞬间,匣盖“咔嗒”弹开,十数道银线如活蛇般窜出,在阳光下泛着冷光。
天符真人抬手甩出三张黄符,符纸在空中化作金甲力士,手持符剑拦住银线。裁判望着斗台上一触即发的两股气息,高声宣布:
“镇寰城钰铭,对阵昆仑圣城天符真人,开始!”
合体赛区的烈日悬于中天,万载玄晶铸就的斗台地面被烤得翻涌热浪,其上镌刻的聚灵符文蒸腾起袅袅白气,连空气都似要被灼燃。
天符真人足尖轻点玄晶地面,灵阳符纸伞缓缓撑开,伞面千张符纸流转着淡金光晕,将刺目骄阳滤作柔和暖芒。无人察觉,他脚下已悄然布下万符锁灵阵的阵基,三百六十张黄符如活物般钻嵌入玄晶缝隙,勾勒出直径十里的巨大“锁”字云篆,符纹隐没之际,连天地间的灵气都随之滞涩。
“镇寰城钰铭,莫要藏拙,让老道见识见识你这‘机械怪物’的真本事!”天符真人的声音裹着浑厚篆力,穿透喧嚣传遍斗场。他指尖的万象符笔嗡鸣震颤,笔身云篆亮起,未蘸半分墨汁便凝出一缕金芒;腰间镇魂符匣自动弹开青铜盖,九格内百张金甲力士符悬浮半空,符纸之上,丈高金甲神的虚影隐约成型,煞气逼人。
镇寰广场上,万丈水镜清晰映出斗台全貌,数亿子民挤满广场每一处角落,有人踩着同伴肩头眺望,有人举着刻满器纹的木牌呐喊,嗓子早已喊得沙哑干涩。“钰铭大人!该展现实力了!”前排扎羊角辫的小姑娘举着铁皮焊成的迷你碎星重炮,蹦跳着嘶吼,“用寂灭炮!炸穿那老头的破符阵!”
她身旁的铁匠汉子抡着沾铁屑的锤子,吼得满脸通红:“让昆仑那帮玩纸的瞧瞧,咱镇寰城的器道才是真王道!”
广场东侧高台上,镇寰城炼器圣师们齐聚,为首白须老者抚着嵌满铜钉的护腕,目光锐利如刀:“钰铭这孩子,定要给那些小觑器修的家伙点颜色看看!”
身旁中年炼器师攥紧拳头,盯着水镜里的符阵皱眉:“那万符锁灵阵专封灵力,得赶紧破阵,不然傀儡难施全力!”
与此同时,昆仑圣城广场的万丈水镜前,千万修士身着道袍、手持符笔,神色满是傲然。“天符真人的万符锁灵阵乃是成名大阵,别说困住合体修士,便是大乘初期也得费番功夫!”
一个年轻符修晃着手中的万象符笔仿制品,语气不屑:“那钰铭浑身裹着金属疙瘩,灵活性差得离谱,撑不过三刻钟就得认输!”
旁边老符修捋着胡须,眼神却透着凝重:“莫要轻敌,镇寰城能凭器道立足十八城,必有独到之处,且看真人如何应对。”
此刻,全疆域三百亿双眼睛皆聚焦在水镜之上。偏远小镇的茶馆里,八仙桌上摆着粗瓷大碗,茶客挤得水泄不通,连房梁上都挂着几个踮脚张望的孩童。“你们说,这回谁能赢?”
穿短打的庄稼汉扒拉着碗里茶叶,嗓门洪亮:“我赌天符真人!纸人能劈铁,这可是真神仙手段!”对面货郎摇头晃脑:“我倒觉得钰铭更厉害,你看那些铁疙瘩,一拳就能砸穿墙,可比纸人结实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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