沧溟城的水修们张口喷出珍珠雨,珍珠落地化作细碎水花,在地面凝成浅浅水痕,映着众人的笑脸。四座城池的水镜前,欢呼声此起彼伏,没人因并列而沮丧,反倒有种“英雄所见略同”的默契,声浪交织着飘向远方。
嵩岳城与同辉城共享第九名,前者用岩块垒起庆贺的高台,石块堆砌间泛着厚重灵光,高台上修士们举杯痛饮,酒液洒在岩台上晕开深色痕迹;后者则燃起象征同辉的火炬,火光如红日般耀眼,照亮了半座城池,修士们围着火炬载歌载舞。
乾元城的儒修们在第十名的成绩前吟诵着论语,朗朗书声裹着灵力飘向四方,将书卷抛向空中,书页纷飞间泛着金色光晕;嘉禾城的丹修们欢腾一片,起炉炼丹时火焰如莲花绽放,丹香弥漫在广场上,引得众人深吸口气。
昆仑圣城的修士们敲响古钟,钟声悠远厚重,震得云层都微微晃动;经纬城的修士用罗盘画出庆贺的阵纹,阵纹亮起时泛着银色光芒,纹路如经纬般交错;连只有三分的安澜城,都在广场上点燃了三盏河灯,河灯顺着水流缓缓飘动,微弱的光芒在暮色中却格外执着,映着修士们虽憾却未馁的脸。
暮色渐浓,各城的欢呼渐渐融入夜色。繁熙城的烟花在星空绽放,炸开如孔雀开屏;兆民城的孔明灯升向天际,连成一片灯海;天启城的修士们以剑为笔,在夜空中刻下“再会”二字,剑气消散前久久不散。裁判长老的声音再次响起:“本届疆域斗法大会,圆满结束,三十年后,再战!”
全疆域的水镜前,无数人望着积分榜,有人欢喜,有人遗憾,却都在心中埋下了新的期许。酒馆里的醉汉拍着桌子喊“三十年后我押兆民城”,酒液顺着桌沿滴落;茶馆的说书先生已开始编排下届大会的故事,指尖醒木在桌上轻点;连刚会走路的孩童都学着修士的模样挥着小木剑,咿呀喊着“第一”。
夜空中,星辰渐密,仿佛在预示着三十年后的那场盛会,必将更加璀璨。而此刻,所有的欢呼与呐喊,都化作了修士们心中的道,无论名次高低,向着巅峰攀登的脚步,永不会停。
就在此时,欢呼声尚未散尽的战台突然卷起两道气流,一道银白一道金黄,瞬间吸引了全场目光。观众席最高处,林镇天猛地睁开双眼,抓起案上长剑,白发在夜风中猎猎作响,“还没完呢!”话音未落,他已化作一道银虹掠向场中,剑鞘触地的刹那,整座战台竟泛起细密剑痕,如蛛网般蔓延。
“好个剑圣!”白天鸣抚着长须大笑起身,白衫儒袍无风自动,手中书卷化作丈长玉笔,“正好与林兄切磋一二!”玉笔点向虚空,“文以载道”四字金光乍现,笔画间透着儒家大义,竟在战台边缘凝成半阙论语碑文,字迹苍劲有力。
全场瞬间死寂,随即爆发出更狂热的呐喊,声浪几乎要掀翻苍穹,“是剑圣林镇天!传说他的剑能劈开岁月长河!”
“还有乾元城的白天鸣大儒!据说他还是原瀚澜城第一战线的总指挥,当年以文道定疆土!”
王风城主握紧折扇,眼中满是震撼:“这两位活化石级的人物,居然要切磋?”
景云望着那道银白身影,眼神中满是崇敬,喃喃道:“林前辈的剑已是剑道极致,剑出即真理,当年仅凭一剑便击退妖族先锋。”柳霜凝视着空中的玉笔金光,指尖微微颤抖:“白大儒的春秋笔意能判善恶、定乾坤,笔锋可比刀枪,传闻他曾以文字为盾,护住百万百姓。”
战台上,林镇天长剑出鞘半寸,剑鸣如龙吟震得星辰摇曳,周遭空气都似被剑气切割:“今日便用这战台作赌桌。”剑刃映出他眼底锋芒,“我剑若胜,你那支春秋笔借我赏玩三月。”
白天鸣挥动画笔,虚空即刻浮现“仁”“义”二字,金光落地化作两尊石人,姿态庄重肃穆:“若我笔胜,你那柄斩月剑,便留在乾元城文庙镇馆三年,也好让学子们见识剑道真意。”他笔尖轻点,石人竟朝林镇天拱手作揖,引得台下哄笑,紧张的气氛稍缓。
“还有这样的好戏?”前排观众揉着眼睛,满脸不敢置信;有老者突然拍腿大叫,声音因激动而发颤,“是剑圣与儒圣!我活了三百年,今日竟能亲眼得见!”
赌坊老板刚收起的筹码又撒了一地,顾不得捡拾,扯着嗓子喊:“押剑圣胜的赔一倍!押儒圣赢的赔两倍!这可是千载难逢的局,错过今日再等百年!”
小镇茶馆里,说书先生翻出压箱底的醒木,声音抖得像风中残烛,却透着难掩的激动:“诸位瞧见没?这才是真正的巅峰对决!剑能裂道,笔可书天,今日一战,怕是要改写半部修仙史!”酒客们忘了喝酒,连窗外的虫鸣都似被这气势吓得噤了声,目光死死盯着水镜。
战台中央,林镇天剑指苍穹,万里星空的星辉竟被剑刃引下,在他周身凝成银河剑带,星光流转间透着凛冽剑气;白天鸣将玉笔横握,案上散落的书卷化作漫天文字,皆是儒家经典语句,绕着他形成金色文环,字字透着大道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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