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到城墙边缘,望着远方天际盘旋的沙鹰,目光深邃难测:“若是那小子真有颠覆乾坤的本事……说不定,我们还能借他一用。等尘埃落定,这大唐的江山,自然会是我们的。”
思明与崔乾天对视一眼,虽心中仍有几分疑惑,却还是躬身领命:“属下明白。”
寒风依旧在呼啸,边境的要塞沉默如铁。安战山的身影伫立在城头,百年的坚守即将迎来一场惊天转折。
而远在长安的那个神秘青年,此刻还浑然不知,自己早已成了这场江山博弈中,最关键的一枚棋子。
景云踏遁光而行,掠过连绵的山脉,前方忽然出现一片广袤的平原,平原中央坐落着一座巨大的城镇。这镇子竟有千余万平方公里,规模堪比大明疆域的凡人小国,街道纵横交错,商铺鳞次栉比,往来行人摩肩接踵,吆喝声、车马声此起彼伏,一派繁华景象。
“天回镇?”景云望着镇口高耸的牌坊,缓缓落下身形。他踏入镇中,却敏锐地察觉到一丝异样——这镇上虽人声鼎沸,却感受不到丝毫灵力波动,显然是个纯粹的凡人聚居地。
可走了没多远,他的眉头便微微蹙起。街道两侧的栏杆后,竟关押着不少奇异的生灵。有的人身狼首,被铁链锁在石柱上,眼中满是屈辱与愤怒;有的长着狐狸尾巴,蜷缩在笼子里,看见行人经过便瑟瑟发抖;还有的生着鹰隼的翅膀,羽翼已被拔得残缺不全,只能发出嘶哑的哀鸣。
这些并非域外那种凶戾的妖兽,而是人身兽首的妖族,气息温和,显然并无害人之心。
“是妖城的子民吗?”景云喃喃自语。妖城中的妖族与人族素来井水不犯河水,没想到竟会在这里见到被关押的妖族。
正思忖间,前方传来一阵喧哗。只见街角搭着一座高台,台上站着个精瘦的汉子,手里牵着一条细细的锁链,锁链另一端系在一个少女颈间。那少女生得极美,肌肤胜雪,眼眸如红宝石般剔透,只是头顶长着一对毛茸茸的兔耳,身后拖着一条雪白的兔尾,竟是个兔妖。
“诸位父老乡亲瞧好了!”汉子扯着嗓子吆喝,手中皮鞭在地上抽得噼啪作响,“这女兔妖可是从南疆妖城边缘逮来的,天生丽质,瞧见没?”
他一把抓住兔妖的手腕,将她的手举起来:“她早就被修士大人废了妖力,现在跟寻常女子没两样,连只鸡都抓不住!”
他晃了晃兔妖颈间的青铜锁:“还有这契约锁,是用灵力炼化的,锁着她的神魂,让她往东不敢往西,让她坐下不敢站着。买回去既能伺候起居,又能赏心悦目,多划算!”
兔妖浑身发抖,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却不敢哭出声,只是死死咬着嘴唇,眼中满是恐惧。
“我出三千两白银!”台下一个脑满肠肥的富人举起手,色眯眯的目光在兔妖身上扫来扫去,“这兔妖看着就漂亮,买回去给我捏脚捶背正好!”
“三千两一次,三千两两次!”汉子得意地笑,正要落槌,兔妖终于忍不住尖叫起来:“救我……求求你们救救我……我不想……不想成为奴隶……”
她的声音带着哭腔,充满了绝望。她见过太多被买走的同族,有的被当作玩物肆意凌辱,有的被剥皮剔骨做成佳肴,还有的被锁在笼子里,直到油尽灯枯。在这大唐疆域,妖族一旦被擒,下场往往生不如死。
富人却笑得更欢了:“越怕越有意思,老子就喜欢驯服烈性子的!”
周围的看客也跟着哄笑,没人觉得不妥。在他们眼中,妖族本就是低人一等的存在,被买卖、被奴役是天经地义的事,就像对待牛羊牲畜一般。
景云站在人群外,看着那兔妖恐惧的眼神,又看了看周围麻木的凡人,眼中闪过一丝冷意。妖城的妖族虽非人类,却也从未主动侵犯大唐,这些手无缚鸡之力的生灵,凭什么要遭受如此对待?
那汉子见没人加价,一槌定音:“三千两成交,王老爷,这兔妖归您了。”
富人得意洋洋地走上台,伸手就要去抓兔妖的胳膊。兔妖吓得浑身僵硬,闭上眼等待噩运降临。
就在此时,一只手突然抓住了富人的手腕。
“这兔妖,我买了。”清冷的声音响起,不大,却清晰地传遍全场。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一个黑衣青年不知何时站在台上,面容冷峻,眼神如冰。
富人被抓得吃痛,怒道:“你谁啊?敢抢老子的东西?知道我是谁吗?”
景云没理他,只是看向那汉子:“他出三千两,我出这个数。”
他抬手一弹,一枚鸽蛋大小的夜明珠从指尖飞出,落在台上,发出柔和的光芒,瞬间压过了周围所有的光亮。
“夜……夜明珠?”汉子眼睛都直了,这一颗珠子,抵得上他十年的收入。
富人也愣住了,随即脸色涨红:“你……你故意跟我作对是不是?”
景云看都没看他,只是解开兔妖颈间的契约锁。那青铜锁遇到他的指尖,竟如冰雪般消融。兔妖惊讶地睁开眼,看着眼前的黑衣青年,一时忘了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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