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笔账,的确该算。”玄袍景云的声音冰冷如霜。
肖青芳挣扎着抬头,看清玄袍景云的面容时,瞳孔骤缩,失声尖叫:“怎么可能?!你……你和他一模一样!”
曾明趴在断墙后,咳着血沫,眼中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恐惧:“是你……不良帅,你没死?!”
百年前,正是这位不良帅统领不良人,让各大势力忌惮三分。他被雷劫卷入空间裂缝后,九大势力才敢肆无忌惮地打压不良人,没想到今日竟会亲眼见他归来,还以如此震撼的姿态出现。
玄袍景云缓缓落下,与黑衣景云并肩而立。两道一模一样的身影,一个玄袍威严,一个劲装冷冽,却同样带着令人窒息的压迫感。
“没错,是我。”玄袍景云看着肖青芳与曾明,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怎么,我没死,你们不高兴?”
肖青芳浑身一颤,想起百年前亲手斩杀不良人俘虏的场景,一股寒意从脚底直冲天灵盖。她想逃,可双腿早已被恐惧钉在原地。
曾明更是面如死灰。当年梅花卫为向皇室表忠心,亲手屠戮了三个不良人据点,那些鲜血淋漓的画面此刻如潮水般涌来,让他几乎晕厥。
“不良帅……你听我解释,当年之事是陛下授意……”曾明试图辩解,声音却抖得不成样子。
“陛下?”玄袍景云冷笑,一步踏出,瞬间出现在曾明面前,陨铁指虎抵住他的咽喉,“李玄基的账,我稍后再算。但你们手上沾染的不良人鲜血,今日必须用命来偿。”
曾明瞳孔放大,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哀鸣,却连一句求饶都说不出来。
黑衣景云看着这一幕,并未插手。他知道,这是属于玄袍景云的恩怨,属于不良帅的清算。
幸存的修士们早已吓得魂飞魄散,有的跪地求饶,有的试图偷偷溜走,却被黑衣景云随手甩出的气刃拦腰斩断。
“我说过,拦我者死。”黑衣景云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
玄袍景云收回目光,看向长安城的方向,那里隐约传来龙气翻腾的波动,李玄基应该已经感知到了这边的动静。
“我走了,你慢慢算账。”黑衣景云说完,一息之间便消失在原地。
玄袍景云点头,最后看了眼瘫软在地的肖青芳与瑟瑟发抖的修士们,眼中杀意凛然:“等我击败李东仙,再回来算总账。”
百年前的大唐疆域,玄袍景云尚未被雷劫卷入裂缝。那时的他一袭玄袍染霜雪,凭一双铁拳、一枚不良印,在乱世中硬生生杀出一片清明。
人妖大战时,域外妖兽踏碎三城城墙,生吃活人。是他带着五万不良人死守雁门关,以血肉之躯筑成防线。玄龙吐息浇灭妖火,天虎撕咬妖族先锋,他则于阵前连出七拳,拳拳震碎妖王内丹,硬生生将妖族赶回域外。战后,三城百姓为他立生祠,香火绵延至今。
他见不得百姓受苦。大旱时,赤地万里,饿殍遍野,他单枪匹马闯入囤积粮草的修士宗门,一拳轰碎山门,将数万石灵米分发给灾民;有孩童染了疫病,他便寻来百年雪莲,以自身气血温养,熬成汤药分赠;有妇人被豪强抢去为奴,他便夜闯侯府,打折豪强双腿,将人送还家中。
那时的他,是百姓口中的景帅,是黑暗里的一点光。可这光,却照不亮皇城的腐朽。
皇城之内,李玄基沉迷修炼,对疆域灾荒视而不见;九大势力的修士们锦衣玉食,视凡人为草芥。凡人富豪们兼并土地,流民只能啃食树皮;官吏横征暴敛,稍有反抗便是抄家灭门。长安城内歌舞升平,酒池肉林,城外却饿殍枕藉,易子而食。
玄袍景云赈灾归来后,见长安城外官道旁,一具具枯瘦的尸体堆叠如柴。有母亲死死抱着早已饿死的孩子,双目圆睁;有老者将最后一块树皮塞给孙儿,自己化作路边枯骨。不远处,几个修士纵马而过,马蹄踏过尸体,他们却谈笑风生,嫌尸体挡了路。
玄袍景云站在尸堆前,玄袍被风吹得猎猎作响。五万不良人在他身后跪成一片,无声落泪。他闭上眼,再睁开时,眸中已无半分温度。
抬手召来不良印,以指为笔,蘸着心头血,在长安城的城墙上写下一首诗:
长安叹
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
龙椅高千丈,不见人间哭。
灵米堆成山,饿殍填沟渠。
修士掌中扇,扇尽流民躯。
我持不良印,欲平天下辜。
一拳碎枷锁,再拳破迷途。
若问功与过,百姓口中书。
血字淋漓,每一笔都带着撕心裂肺的痛。城墙上的字隐隐发光,映得半个长安城都红了。路过的百姓见了,无不痛哭流涕;守城的士兵见了,默默放下了兵器;连皇城的李玄基,也看到了这首诗,气得摔碎了御案。
九大势力的宗主们更是震怒,他们骂他以下犯上、妖言惑众,却无人敢去抹去城墙上的血字。那字里凝着他的拳意与民心,谁碰,谁便会被天下人的怒火烧成灰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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