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骨村的夜空,被一道血色光柱劈成两半。
那道光柱从仙盟总坛的方向升起,裹着令人窒息的鸿蒙灵气,连焚天炉里的金红火焰都被压得只剩一点微光。林烬站在了望塔上,手里的联盟令烫得惊人——令牌上的二十四个村落地脉印记,正在疯狂闪烁,像是在预警某种毁灭性的力量。
“是‘鸿蒙祭坛’。”林溪的声音带着颤抖,她手里捧着一块从黑煞道袍上取下的薪火纹石头,石头已经变成了暗黑色,“传说中能召唤鸿蒙之力的祭坛,需要用渡劫境修士的精血才能开启。黑煞逃回去,肯定是被用来祭坛了。”
话音刚落,大地突然剧烈摇晃。凡骨联盟的逆仙阵发出“咯吱”的声响,阵眼处的冰晶开始碎裂,青雾村撒下的苦艾粉瞬间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吹散。墨老从地脉通道里爬出来,浑身是伤,手里的墨石已经裂开了一道口子:“地脉在震动!鸿蒙灵气正在往下钻,要把二十四个村落的地脉都吸干净!”
林烬握紧焚天剑,剑身上的焚天老祖纹路突然亮了起来。老祖的声音在他脑海里响起,带着远古的沧桑:“鸿蒙之力,乃天道本源,非仙非凡。但祭坛需‘引骨’为媒——仙尊想用仙骨引鸿蒙,却不知凡骨之圣,才是鸿蒙的克星。”
“圣骨?”林烬愣住了,他想起之前对抗仙尊时,体内泛起的金色光芒,“老祖,您是说,我的凡骨是圣骨?”
“非独你一人。”老祖的声音继续传来,“凡骨之圣,在同心。二十四个村落的地脉气血,聚于焚天炉,可化‘凡骨圣柱’,破鸿蒙,碎祭坛。”
林烬立刻转身,对着阵前的凡骨们大喊:“所有村落,将地脉气血全部引到焚天炉!墨老,用墨石阵加固通道,别让鸿蒙灵气钻进来!沈青,你带一队人守住祭坛方向,防止黑煞的余党偷袭!”
命令刚下,二十四个村落的地脉核心同时亮起。淡绿的地脉灵气裹着淡红的气血,像二十四条巨龙,顺着阵纹往焚天炉涌去。炉里的金红火焰瞬间暴涨,炉身的焚天老祖纹路彻底活了过来,老祖的实体虚影再次出现,这次,虚影手里的石碑上,多了二十四个村落的名字。
“凡骨同心,可撼鸿蒙!”老祖的声音传遍整个断骨村,他抬手将石碑插进焚天炉的炉眼,“燃!”
“燃!”凡骨们齐声大喊,纷纷将自己的气血往炉里灌。陈老根的拐杖敲在地上,气血顺着拐杖流进阵纹;赵山抱着落风村的地脉藤,将藤条插进炉口;小石头也学着大人的样子,将带血的指尖按在炉身上,薪火纹石头在他掌心亮得发烫。
焚天炉的火焰越来越旺,从金红变成纯金,再变成带着二十四种颜色的七彩火焰——那是二十四个村落的地脉灵气,与所有凡骨的气血,彻底融在了一起。炉身突然裂开一道缝隙,一根巨大的金色柱子从缝隙里窜出,直插云霄——是“凡骨圣柱”,柱身上刻满了薪火纹,还有无数个凡骨的小影子,在柱身上奔跑、欢笑。
与此同时,仙盟总坛的鸿蒙祭坛上,黑煞的尸体正躺在祭坛中央,他的精血顺着祭坛的纹路流进地下,激活了祭坛深处的“鸿蒙珠”。仙盟的残余修士们围着祭坛跪拜,嘴里念着晦涩的咒语,鸿蒙珠亮起一道血色光芒,将整个总坛笼罩在黑色的灵气里。
“凡骨联盟,受死吧!”一个穿着紫袍的修士站在祭坛上,他是仙尊的师兄,渡劫境巅峰修士紫虚。他手里握着一把紫色的长剑,剑身上的鸿蒙纹路亮起来时,天空中的黑色灵气开始往断骨村压去,“鸿蒙之力,可吞天地,凡骨的圣柱,也不过是螳臂当车!”
他挥剑直劈凡骨圣柱。紫色的鸿蒙剑气与金色的圣柱撞在一起,天空中爆发出刺眼的光芒。圣柱上的薪火纹瞬间黯淡了几分,林烬的胸口一阵剧痛,一口鲜血喷了出来——圣柱与他的圣骨相连,剑气的冲击力正顺着圣柱往他体内窜。
“哥!”林溪立刻扑过来,将自己的地脉灵气灌进林烬的体内,“你撑住!俺们的地脉还没断,气血还没燃尽!”
凡骨们看到林烬受伤,纷纷加大气血的输出。凡骨圣柱的金色光芒再次亮起,柱身上的凡骨小影子突然活了过来,一起朝着紫色剑气扑去。小影子碰到剑气,瞬间化为金红火焰,将剑气一点点融化,最后变成一滩清水,渗进云层里。
“不可能!鸿蒙之力怎会被凡骨的气血融化!”紫虚气得发抖,他纵身跃起,将鸿蒙珠握在手里,“本尊用自己的仙骨祭珠,不信灭不了你们!”他猛地将鸿蒙珠按在自己的胸口,仙骨瞬间碎裂,鸿蒙珠的血色光芒暴涨,天空中的黑色灵气变成了巨大的拳头,直砸凡骨圣柱。
“林烬,用圣骨之力,引圣柱碎珠!”老祖的声音在林烬脑海里响起,“凡骨之圣,不在力量,在守护——守护村落,守护孩子,守护凡俗的烟火!”
林烬闭上眼睛,感受着体内圣骨的跳动。他想起陈老根的炖肉,想起沈青的青风刀,想起小石头的刻刀,想起二十四个村落的笑脸。一股温暖的力量从丹田处升起,顺着经脉流遍全身,凡骨圣柱的金色光芒突然变得无比耀眼,柱身上的薪火纹组成了四个大字:“凡骨撑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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