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土渊的厚重土气尚未散尽,星图上那道七色光轨已折转向东,如一道璀璨的星河,划破凡骨之地的天际。沿途的土黄渐褪,空气中渐渐弥漫起凛冽的金属寒气,脚下的砂石变得愈发坚硬,偶尔能踢到嵌在地面的细碎金屑,在阳光下泛着冷冽的光泽。
众人循着光轨前行,前方的天际线处,一道鎏金流光冲天而起,隐约可见一座通体由青铜与赤金筑成的高台,矗立在连绵的山峦之间。高台周围环绕着数根巨大的青铜柱,柱身上刻满古老的纹路,似火焰,又似兵刃,阳光落在高台上,折射出刺目的金光,远远望去,宛如一柄插入大地的金色利剑。
“东境铸金台,凡骨之地金脉的源头。”陈老根的指尖抚过古籍上最后一道亮起的鎏金纹路,星图中央,那道纹路在高台顶端汇聚成一处耀眼的节点,“最后一颗护脉之心——‘金灵护脉之心’,藏在铸金台顶的‘金晶熔炉’中。金脉主锐利,亦主守护,这金晶熔炉是远古凡骨先民铸炼守护兵器的圣地,炉心熔着地脉金精,千万年来淬炼着金脉的锐力,一旦失陷,凡骨之地的最后一道守护屏障便会崩塌。”
阿石望着那座鎏金高台,眉心的忆心印第一次泛起刺痛感,纯忆之力探向铸金台,刚触到那片鎏金光芒,便被一股锐利的气息弹回,指尖竟残留着细微的割痛感:“好强的锐气……金脉的气息不像木脉生机、土脉厚重,反而像无数把小剑在流转,里面还缠着一道更冷的锐意,比金脉本身更凶,像是要把一切都切碎。”
林溪腕间的水韵灵光缓缓萦绕,却在靠近铸金台百丈范围时,泛起细密的涟漪,水光竟被那股锐气切割得微微晃动:“是‘金蚀’。和之前的木蚀、土蚀都不同,它带着极致的锋利,不仅在侵蚀金脉的生机,还在强化自身的锐力,像是要把金晶熔炉彻底淬炼成噬人的利器。”
青纹老者望着铸金台顶端那道几乎要凝成实质的鎏金煞气,神色凝重到了极点:“金蚀主锐,是所有蚀力中最凶险的一种。木蚀腐、土蚀困,尚可寻生机破解,可金蚀以锐破万物,一旦被缠上,连力量都会被它切碎。蚀金仙能镇守最后一道关卡,实力绝不在前两位蚀仙之下。”
话音未落,铸金台顶端突然传来一道尖锐的冷笑,如金刃摩擦般刺耳,穿透凛冽的寒气,直刺众人耳膜:“倒是识货。凡骨小辈,竟能闯到此处,倒是让我有些意外。”
随着笑声,一道鎏金身影从铸金台顶端一跃而下,足尖踏在青铜柱上,借力掠至众人身前。他身着一袭鎏金黑袍,袍角绣着细碎的刃纹,周身萦绕着淡金色的气浪,每一缕气浪都似锋利的薄刃,划过空气时发出“嘶嘶”的割裂声。此人面容冷峻,肤色泛着金属般的冷白,额间嵌着一颗棱角分明的赤金晶石,目光如利刃般扫过众人,正是镇守铸金台的蚀金仙。
“我乃蚀金仙,奉蚀主之命,镇守金灵护脉之心。”蚀金仙抬手,指尖凝聚出一缕淡金色的气刃,气刃在空中轻轻一晃,便将旁边一块巨石切成两半,切口平整如镜,“前两位废物丢了木、土两脉,今日,便让你们葬在这铸金台下,用你们的骨血,祭我金蚀之力!”
林烬往前一步,星纹剑横在身前,剑身上的星芒与星辰护脉之心的银辉交织,勉强抵挡住蚀金仙周身的锐气:“金脉锐力,本是守护凡骨之地的利器,却被你用来为虎作伥。今日我们便取回金灵护脉之心,还金脉本来面目!”
“守护?”蚀金仙嗤笑一声,指尖气刃骤然暴涨,化作数道金色流光,往林烬射去,“弱不禁风的凡骨,也配谈守护?唯有蚀主大人的力量,才配掌控这金脉锐力!”
林烬眼神一凝,星纹剑挽起一道银弧,“叮叮当当”的脆响接连响起,银辉与金芒在空中剧烈碰撞,迸射出漫天火星。那些金色气刃被尽数斩断,可断裂的气刃碎片仍带着锐利的余劲,擦着林烬的肩头飞过,在他衣袍上划开几道细密的口子。
“好快的速度!好锐的力量!”小石头见状,立刻催动圣骨,金红微光化作厚重的光罩,将众人护在其中。刚布好光罩,数道金蚀气刃便撞了上来,光罩上瞬间泛起密密麻麻的涟漪,竟被气刃划出几道细微的裂痕。
“这金蚀比想象中更难缠!”小石头咬牙,不断将圣骨之力注入光罩,“它能直接割裂防御,硬抗根本不行!”
阿雾指尖的忆灵藤化作青绿色的长鞭,往蚀金仙缠去,试图限制他的动作。可忆灵藤刚靠近蚀金仙周身的金气,便被瞬间割成数段,断口处还冒着淡淡的青烟,显然是被金蚀的锐力灼伤。
阿石见状,立刻掏出忆籽,纯忆之力注入其中,将忆籽往空中一撒。这一次,忆籽没有生根发芽,而是在半空中化作一道翠绿光盾,挡在众人身前。金蚀气刃撞在光盾上,发出“滋滋”的声响,光盾上瞬间出现几道划痕,却勉强将气刃挡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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