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 我颤抖着问了一声,外面没有回应,敲门声也停了。可紧接着,我听见了一个女人的声音,很轻,像是在耳边说话:“我的梳子…… 我的梳子不见了……”
那声音阴冷刺骨,让我浑身发麻。我想起我奶生前有一把桃木梳子,是我爷给她做的,一直放在东屋的箱子里。难道是我奶回来了?可我奶已经去世十年了啊!
我不敢回应,紧紧闭上眼睛。过了一会儿,敲门声又响了起来,这次更重了些,“咚、咚、咚”,同时,那女人的声音又响了:“还给我…… 把梳子还给我……”
我吓得哭了出来,大喊着:“我没拿你的梳子!你别找我!” 外面的敲门声停了,脚步声又响了起来,朝着东屋走去。我听见东屋里传来了翻找的声音,比昨天更响,像是在发脾气。
天亮后,我跑到东屋,发现箱子被翻得更乱了,地上撒满了衣裳。我在箱子底下找到了那把桃木梳子,梳子上沾着几根乌黑的头发,不是我奶的 —— 我奶的头发是花白的。我赶紧把梳子扔在地上,像是碰到了烫手的山芋。
我再也忍不住了,跑到村里找村头的王大爷。王大爷今年七十多了,是村里年纪最大的人,知道很多老事儿。我把昨晚的经历告诉了他,王大爷叹了口气,说:“孩子,你那老宅是穿心煞,路冲门,阴气重啊。你奶当年就是因为这个,才走得早。”
我愣住了,问:“王大爷,什么是穿心煞?” 王大爷说:“就是笔直的路对着家门,像一把箭穿过去,这样的宅子聚不住气,容易招阴。你爷当年盖房子的时候,我就劝过他,让他把大门改个方向,可他不听,说路冲门风水好,能升官发财。结果呢?你爷四十多岁就没了,你奶也常年生病,最后在东屋走了。”
我心里咯噔一下,问:“那昨晚的东西,是不是我奶?” 王大爷摇摇头:“不是你奶,是几十年前死在那条机耕路上的女人。”
王大爷告诉我,几十年前,村里有个叫秀莲的女人,嫁给了村西头的李家。秀莲长得漂亮,可她男人好赌,输了钱就打她。有一年冬天,她男人又打了她,她跑了出去,在机耕路上被一辆拉货的马车撞死了,死的时候手里还攥着一把桃木梳子,是她娘给她的陪嫁。
“秀莲死的时候,正好是在你老宅门口那条路上,” 王大爷说,“她是冤死的,魂魄一直散不了,被穿心煞的阴气困住了,就在你老宅附近徘徊。你爷奶在世的时候,她就经常来东屋找梳子,你奶心软,经常给她烧纸,她就没怎么闹事。后来你奶走了,没人给她烧纸,她就越来越不安分了。”
我听得浑身发冷,原来那东西不是我奶,是那个叫秀莲的女人。王大爷接着说:“你赶紧在门口立一块石头,挡住路冲,再给秀莲烧点纸,把梳子还给她,让她安心走。不然的话,她会一直缠着你,这穿心煞的宅子,阴气越重,她的怨气就越大。”
当天下午,我按照王大爷说的,在院子门口立了一块大石头,正好挡住了机耕路的方向。然后,我在东屋门口烧了很多纸钱,把那把桃木梳子放在火堆旁,磕了三个头,说:“秀莲阿姨,我把梳子还给你,你别再找我了,安心投胎去吧。”
烧完纸后,我感觉浑身轻松了不少,像是卸下了一个沉重的包袱。那天晚上,我虽然还是很害怕,但却没再听见脚步声和敲门声。我躺在炕上,迷迷糊糊睡着了,梦里梦见一个穿着蓝布衣裳的女人,朝着我笑了笑,然后慢慢消失了。
可我没想到,事情并没有这么简单。
第四天晚上,我睡得正香,突然被一阵哭声吵醒了。那哭声很低,断断续续的,像是个女人在哭,从院子门口传来,带着一股子寒气。我一下子就清醒了,竖起耳朵仔细听。
哭声越来越近,像是朝着西屋走来。我吓得赶紧爬起来,跑到门口,隔着门缝往外看。院子里的石头还在,可那道黑影又出现了,还是那个女人的轮廓,站在石头旁边,哭着说:“我的梳子…… 还是我的梳子……”
我心里纳闷,梳子明明已经还给她了,她怎么还来?难道是王大爷的方法不管用?哭声越来越凄厉,像是在控诉什么。我突然想起,王大爷说过,穿心煞的阴气不是一块石头就能完全挡住的,尤其是这宅子已经被阴气缠了这么多年。
那女人哭了一会儿,慢慢朝着西屋走来。这次,她没有敲门,而是直接穿过了门板,站在了我的面前!
我吓得魂飞魄散,瘫坐在地上。那女人就站在我眼前,长发披散着,遮住了大半张脸,只露出一双眼睛,空洞洞的,没有一点神采。她穿着一件灰白色的衣裳,衣裳上沾着泥土,像是从坟里爬出来的。
“我的梳子…… 你拿了我的梳子……” 她伸出手,朝着我抓来。她的手乌黑乌黑的,指甲很长,像是鹰爪一样,带着一股子腐臭味。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