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飞摇头。
“不抽最好。”陈平自己点上,“这年头,有好习惯的人不多了。”
谢飞打量着他。
陈平大概四十出头,面容憔悴,眼窝深陷,一看就是长期熬夜的人。
但他眼神很亮。
不像其他人那样麻木。
“你在这儿干多久了?”谢飞问。
“两年。”陈平吐出一口烟,“你呢?刚来?”
“昨天。”
陈平笑了。
笑容里有种说不出的苦涩。
“昨天来的,还能跟我说话,胆子不小。”
谢飞愣了下。
“什么意思?”
陈平没回答,只是深深吸了口烟。
“以后你就明白了。”
阿豹走过来,踢了踢陈平的脚。
“少废话,该干活了。”
陈平站起身,朝谢飞看了一眼,然后走开。
那一眼里,谢飞读出了警告。
下午
搬货一直持续到傍晚。
谢飞累得腰都直不起来。
手上磨出了水泡,火辣辣地疼。
但他不敢停。
阿豹站在旁边盯着,谁敢偷懒,上去就是一脚。
终于,最后一箱货装上车。
“收工。”
阿豹招呼大家上车。
回去的路上,谢飞靠在车厢壁上,闭上眼睛。
身体累,脑子更累。
他得想办法搞清楚姐姐的情况。
还有那些照片。
车子开回夜总会时,天已经黑了。
阿豹让他们在后院下车。
“今晚还有活,吃完饭在这儿等着。”
谢飞心里一沉。
还要干活?
晚饭比中午好一点,多了一个肉菜。
但谢飞没什么胃口。
他坐在角落里,小口小口地吃着饭,眼睛观察着四周。
陈平坐在对面,埋头扒饭,一句话都不说。
其他几个工人也是一样。
气氛压抑得让人透不过气。
谢飞放下筷子,起身走向厕所。
经过走廊时,他听见虎哥的声音。
“……照片的事不能拖,尽快搞定。”
“虎哥,那女人嘴硬得很,什么都不肯说。”
“那就换个法子。”虎哥的声音很冷,“她弟弟不是在我们手上吗?让她看看视频,看她说不说。”
谢飞心里一紧。
他悄悄靠近门缝。
透过门缝,他看见虎哥坐在办公桌后,对面站着两个人。
一个是阿豹,另一个是个瘦高个,脸上有道疤。
“不过,虎哥,那小子还挺机灵的。”阿豹说,“要不要利用一下?”
虎哥弹了弹雪茄。
“怎么利用?”
“让他给他姐写信,说自己在这儿过得很好。”阿豹咧嘴笑了,“女人心软,看见弟弟安全,说不定就松口了。”
虎哥点点头。
“行,你去办。”
阿豹转身往外走。
谢飞赶紧闪到一边。
他躲进厕所,心跳如鼓。
妈的。
虎哥在威胁姐姐。
而且还要利用他。
他得想办法通知姐姐,告诉她千万别妥协。
但怎么联系?
这里根本没机会打电话。
谢飞站在镜子前,看着自己满脸疲惫的样子。
他想起姐姐昨晚的眼神。
那种绝望和无助。
不行。
他不能让姐姐一个人扛。
他得做点什么。
晚上十点
阿豹把谢飞叫到办公室。
虎哥坐在桌后,脸上挂着笑。
“小谢,坐。”
谢飞没动。
“我让你坐下。”虎哥的笑容淡了些。
谢飞只好坐下。
虎哥推过来一张纸和一支笔。
“给你姐写封信。”
谢飞看着那张纸,没接笔。
“写什么?”
“就说你在这儿挺好的,让她放心。”虎哥翘起二郎腿,“顺便劝劝她,该说的还是要说。”
谢飞握紧拳头。
“如果我不写呢?”
虎哥的笑容彻底消失了。
他从抽屉里拿出手机,划开屏幕,播放一段视频。
视频里,姐姐躺在病床上,脸色苍白,眼神空洞。
旁边站着个穿白大褂的男人,正在往她手臂上注射什么。
谢飞腾地站起来。
“你对她做了什么?”
“别激动。”虎哥收起手机,“就是普通的止痛针而已。不过,如果你不听话,下次可能就不是止痛针了。”
谢飞死死盯着他,胸口剧烈起伏。
他想冲上去掐死这个王八蛋。
但他不能。
他要是出事,姐姐就真的完了。
“我写。”
谢飞拿起笔,在纸上写了几行字。
虎哥拿过去看了看,满意地点头。
“不错,挺聪明的。”他把信装进信封,“明天就让人送过去。”
谢飞转身要走。
“等等。”虎哥叫住他,“晚上还有个活,你跟阿豹去一趟。”
“什么活?”
虎哥笑了。
“送货。”
深夜十一点半
谢飞坐在面包车里,车子在夜色中疾驰。
阿豹开着车,旁边坐着那个脸上有疤的瘦高个。
后排除了谢飞,还有两个壮汉,个个面无表情。
车厢里堆着十几个纸箱。
谢飞知道箱子里是什么。
那些“药品”。
他心跳加速,手心冒汗。
这次送货,明显不是正经买卖。
车子拐进一条偏僻的小路,两边都是破旧的厂房,没有路灯。
最后停在一栋废弃仓库前。
阿豹熄了火。
“下车。”
谢飞跟着他们走进仓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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