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伯的注意力始终在她身上,见她此刻还跟四年前一般,忍不住慈爱的笑意。
等他们欣赏完那玉砚,回了位置后,徐松年才开口。
“又又。”他放下茶盏后。
徐松年的语气正经,赵又又立马坐直身子。
来了……
“杜家被上面调查,是你做的。”
看似在问,实则肯定。
他们都知道,偏偏还要将她拉过来单独询问。
“是。”
“原因。”
“杜苒苒。”
一时间,鸦雀无声。
徐松年放下茶盏,那双染上了岁月的双眼犀利的看着她。
赵羽卿没有避开他的视线,“暗网上传,Nur除了一对双胞胎,还有个女儿。”
“那个孩子,今年二十一岁。”
季望松的茶盏最先砸在桌上。
徐松年盘着核桃的手也收了一下。
“确定是她做的?”好半晌,路舰承开口。
赵羽卿毫不避讳,直直望向他,“是。”
直到现在,她邮箱里还留着一封威胁的邮件。
是当年她孩子没了后,发疯般将罪名怪在她身上。
见她不回复,暗网上便开始传出Nur还有一个女儿。
四年来,关于她的资料被一点点揭开。
性别,年龄,位置……
那四年,舅舅在云岛,业绩不知道翻了多少倍。
他们都没有在说话,她知道,他们在斟酌。
“老徐,国内这些年的情形如何,你比我清楚。”
“孩子的父亲不易。”
“别让她父亲寒了心。”黎锦毅开口。
当年跟那人签下字据时,他们都是见证人。
徐松年闭上眼睛,深吐几口气,“嗯。”
虽然他退下来了,可他儿子还在上面。
与她父亲的交易,只要他们家还在,永远作数。
路舰承在对面,闻言,给了赵羽卿一个眼神。
赵羽卿上道,走到中间,“谢谢徐爷爷。”
看着堂上的徐松年,赵羽卿绷着的心终于松了点。
徐爷爷开口,那后面的事,便是她不做,也会有人接手。
徐松年看着她站在中间。
她七岁那年,穿的也是粉色的裙子。
被季枫林牵着站在他面前时,也是如今天这般,堂堂正正站在他面前。
丝毫没有任何的胆怯。
与她那父亲一般,行事堂正。
“行了,今天是老子的生日,一个个尽给老子下难题。”
见他如平常般开口,赵羽卿上前替他倒了一杯茶,“徐爷爷,今天您最大,凡事以您为主。”
“还知道叫人呢,回来这么久,家里的门没踏过一脚。”
徐松年刚放下的茶盏又被她倒上,没好气说了一句。
那边的黎老爷子也插一脚,“可不是呢,我每次过去,她总是不在,让她来玩也总是各种推脱。”
黎爷爷开口,赵羽卿这才心虚。
她爱乐器,全是因为黎家奶奶经常抱着她去往各大音乐剧院。
一来二去,她的兴趣被勾起,黎家奶奶便将那一手琵琶技巧教给她。
可以说,她是黎奶奶最后一个亲自教授的弟子了。
黎奶奶离开的那几年,她有空就往黎家弹上几曲琵琶,给老爷子一个念想。
可现在,她垂眸看着右手。
不敢搭话。
“你以为她回来就肯在家里住着了?”
之后好一会,全是四个老头互相吐苦水的时候。
门外响起敲门声。
守在门口的钟伯听着里面越来越激烈的探讨声,这才开门。
是徐归远。
“钟伯,我来接爷爷。”
“老爷子在里面。”
他进去时,只见老爷子身边有个稍微有点崩溃的小姑娘。
有些怔住,但又想起她前段时间做的事。
杜家的那位前几天有来找过爷爷,这次她在,或许也是因为这件事。
但看着她现在的状态,听着那探讨的话语,大致明白是什么情况。
“该。”
徐归远张口无声说了一个字。
爷爷日盼夜盼,就盼她回来,她倒好,回来那么久,家里的门都没登过一脚。
她站在徐松年身边,默默的看着进来的徐归远。
没等她开口,徐大哥就送她一个字。
气得她干脆将视线转移。
哼,不靠谱。
但没到两秒,又转头喊人。
“归远哥哥。”
简单寒暄一番。
这里都是长辈,便打算离开。
她路过徐归远时,“阿余在院里。”
迈出去的步子又收了回来。
“你总这么避着,也不是个事。”
“你不要管。”
“你是想跟爷爷他们出去?”
犹豫了几秒,她又踩着八厘米的高跟鞋离开。
两个都高调,两个都不想跟。
大不了等会甩开路余好了。
院里的路余见人出来,“又又。”
她无视人,靠着记忆往大厅里去。
她不理人,路余便跟在她身后。
快到大厅,她顿住脚步,路余一个不察,差点将她撞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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