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觉睡醒，已经七点多。

捞过不知掉哪的手机，打开的那瞬间，眼睛被闪了一下。

适应光源后，她点开信息。

跟批奏折般，一一回了信息。

信息很多，都是找她玩的，不是很感兴趣，敷衍的回了两句。

终于，在滑到底下的时候看到了个熟悉的名字。

眯着的眼睛瞬间瞪大，看清楚内容后直接蹦起来。

快速洗漱完后，这才拿着衣服出门。

临下楼前，她还去洛羡玺的房间看了眼。

“舅妈？”

正在拔针的韶文姿看了眼她，高领毛衣，手上还拿着件外套。

“要出门？”

“嗯。”赵又又上前看了几眼，“他现在怎么样？”

“这几天换了个灸法。”

“动作也逐渐多了，想来快醒了。”

赵又又眼睛一转，“你的意思是说，他现在是有意识的？”

“嗯，能听到我们说话…你看，他的食指动了。”虽然在跟她说话，但韶文姿的注意力还是在床上的少年身上。

就在赵又又的声音响起之际，床上的少年又动了下手指。

“咦？”

赵又又听着舅妈的话，凑近看了几眼，发现手指确实在动。

眼疾手快，赶紧打开相机，录了个视频。

“还真动了。”

拍着还不算，她还伸出个手指，好奇的戳了一下。

不过也就七八秒左右，床上的少年又归于平静。

“也算有个交代了。”

赵又又稀奇的碰了碰那根刚刚动过的手指，小声嘟囔了一句。

连戳好几下，少年都没有再回复，赵又又这才起身，“舅妈我先出门了。”

韶文姿在整理她的东西，闻言，“注意安全。”

“好。”

楼下，季皖将棋盘挪到了客厅，已经陪老爷子下了好几个小时的棋。

下棋的功夫，不时看向楼上。

赵又又肯定又通宵了。

“您也不说说她，一天都没吃东西了。”

季老爷子黑子落下，“你怎么不去说。”

“她现在不听我的。”

话语中，不免有失落。

不等老爷子说话，楼梯口传来动静。

“哟，真好养，一天就一顿饭。”

闻声看去，赵又又正拿着手机回信息。

“？？？？”

听着那阴阳怪气的声音，赵又又从手机上移开视线，随手抄起手边的抱枕扔过去。

季皖眼疾手快，接住朝他来的抱枕，顺手抱入怀中。

看清她的装扮后，剑眉微蹙，“你要出去？”

都八点了，她这个点还要出门？

“嗯。”

“胡婶煮了虾仁粥，吃了再出去？”

“不吃了。”她整了下搭在臂弯的外套，随后往他们身边走了几步。

“外公。”

看着棋盘上的棋子，再看着老爷子刚缩回的手，一下子就明白，那老头子肯定是趁季皖转头的时候赖棋了。

季老爷子假装没看见外孙女看清一切的眼神，看了眼外面的天色，“什么事不能明天再去？”

连爱吃的虾都不吃了。

赵又又的眼睛紧紧盯着棋盘，没有要说的打算，“大事。”

看来跟老爷子下棋，要严防死守才行。

季皖手中的棋子一丢，说着就要起身，“什么大事，我陪你去。”

饿了一天，饭都不吃就出门，看来是真的有大事。

赵又又手一按，将他按回凳子上，“陪外公下棋。”

“我都陪他下一下午了！”

赵又又不理会他的哀嚎，“外公，我走了。”

临走前，她还看了眼那破溃不堪的棋盘。

对上季皖控诉的眼神，叹了口气。

这脑子，跟外公下棋怎么就不长记性呢？

白被坑那么多次了。

“嗯。”

换鞋之际，赵又又回头，出声警告，“不许跟着我。”

小心思被拆穿，季皖手中的棋子重重落在棋盘上。

“谁想去一样。”

“最好是。”

鞋子穿好，拿上钥匙就出门。

随着她出门的声音，在凳子上的人虽然还在下棋，可那心早就跟着她飞了出去。

不是看向院外，就是望向手机。

棋也下得越来越敷衍。

就连老爷子明目张胆赖了几步棋，他也没发现。

“你说她大晚上出门，做什么呢？”

看着自家孙子眉间的担忧，老爷子幽幽开口，“去问问不就知道了。”

“问了她会说一样。”白棋重重落下，生怕不知道他生气般。

“担心就去问。”

被戳穿的人恼了，“谁担心她了。”

这句话没什么信服力，季皖又加了一句，“就她那脾气，该担心别人才对。”

老爷子瞥了他一眼，懒得跟他说话，落下手中最后一棋，“我赢了。”

看着破败的棋局，季皖先是瞪大眼睛，“不对啊，我的棋呢？”

棋盘上的白子凭空消失般，只剩下落魄的几个苦苦挣扎。

“我那么多的棋子去哪了？”

想起赵又又刚才的叹气，“爷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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