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滴鲜血,就如同滴在了极度干燥的海绵上,瞬间被那些微小符文吸收得干干净净!
下一刻,那些原本黯淡无光、只是刻痕略深的微小符文,骤然亮起了一层极其淡薄、却异常纯粹的血色光芒!
这血色光芒并不邪恶,反而带着一种古老的、厚重的、属于人族血脉特有的坚韧与不屈的意志!
吴远亮只觉得指尖一烫,仿佛与那些符文产生了某种血脉相连的感觉。紧接着,一段破碎、模糊、却直接涌入他灵魂深处的信息流,顺着那血色的联系,冲入了他的意识!
那不是语言,不是画面,而是一种更直接的“感悟”和“认知”!
“……以血为契,以魂为烙,后世族人……谨记……”
一个苍老、疲惫、却蕴含着钢铁般意志的声音片段,仿佛穿越了万古时空,在他脑海深处响起。
“……‘噬骸之巢’……非生非死……亘古之恶……万物归寂之地……”
“……‘祖灵之树’……扎根于此……非为镇压……实为……共生……亦或……吞噬?……吾等……不知……”
信息断断续续,充满了不确定和困惑。
“……然巢穴之力……侵蚀万物……亦可……为用……先民泣血……于此绝地……辟‘净室’……刻‘血烙纹’……窃取一丝……巢穴本源……调和……树灵之光……成此‘避煞石’……护佑后人……”
“……然此力……终属禁忌……久居必遭反噬……神魂渐为巢穴所噬……化为‘徘影’……永世沉沦……”
“……后来者……得吾血烙传承……须臾不可忘……此乃饮鸩止渴……绝非长久之计……”
“……‘巢心’……乃力量之源……亦为万恶之根……通往……‘源血之秘’……亦或……‘终末之窟’?……”
“……慎之……慎之……”
信息的最后,是那个苍老声音一声漫长而沉重的叹息,充满了无尽的悲凉与警告,随即彻底消散。
吴远亮猛地后退一步,脸色变幻不定,独眼中充满了震惊与明悟。
血烙纹!先民血烙!
原来,这避煞所并非单纯的庇护所,而是远古先民在这绝地之中,冒着巨大风险,窃取“噬骸之巢”与“祖灵之树”力量而建造的一个前哨站或者说实验室!他们用一种独特的、以自身血脉灵魂为代价的“血烙”符文技术,勉强调和了两种恐怖的力量,制造出了“避煞石”,开辟出这片小小的净土。
但这也如同饮鸩止渴,停留在这里,虽然能暂时避开幽影(徘影)的攻击,但自身的神魂也会 slowly 被巢穴的力量侵蚀,最终同样会变成那些怪物的一部分!
而那所谓的“巢心”,就是这座无声峡最核心、最恐怖的地方,既是力量的源泉,也是万恶的根源?甚至可能关系到某种“源血之秘”或“终末之窟”?
信息碎片不全,却已经足够惊心动魄。
同时,随着那滴鲜血被吸收和信息的传递,吴远亮感觉到自己与这座石屋、与墙壁上的血烙纹、甚至与顶部那颗避煞石,产生了一种微弱的、却真实存在的联系。他仿佛能稍微“感知”到避煞石能量的流转,能隐约“触摸”到屏障的强度。
他甚至有一种模糊的直觉——通过这血烙纹,他或许能……有限度地影响这座避煞所?
这个念头让他心跳加速。
他强压下激动,再次将目光投向壁画,特别是那棵“祖灵之树”。根据血烙纹中的信息,这棵树并非单纯镇压,更像是与巢穴处于一种复杂的“共生或吞噬”关系?那青木圣女所在的遗族,崇拜的圣树,与这“祖灵之树”又是什么关系?她们知道这座巢穴的存在吗?
还有那个婴儿……他能与巢穴力量共鸣,能引动壁画中祖灵之树的力量……他的“源血”,是否与这“巢心”深处的“源血之秘”有关?那些亡灵称他为“圣裔”,又恐惧他的“污染”……
线索开始交织,指向一个更加深邃恐怖的真相。
吴远亮缓缓走出石屋。老刀和小栓立刻紧张地望过来。
“将军,您没事吧?”
吴远亮摇了摇头,目光落在昏迷的婴儿身上,眼神无比复杂。
“我们可能不能在这里待太久了。”他沉声道,“这避煞所,本身也在 slowly 侵蚀我们的神魂。”
两人闻言脸色更是惨白。
“那……那我们能去哪?外面全是那些鬼东西!”小栓绝望道。
吴远亮看向那稳固的、闪烁着翠绿电芒的屏障,又感受了一下自己与避煞石那微弱的联系。
“等。”他吐出一个字,“等他醒来,或者……等我稍微能掌控一点这东西。”
他抬手指了指顶部的避煞石。
“我们需要一个时机。”
时间再次在煎熬中缓慢流逝。吴远亮盘膝坐在石屋门口,一边尽可能恢复伤势和玄气,一边将心神沉浸在那微弱的血脉联系中,努力感知和尝试理解“血烙纹”与“避煞石”的奥秘。这个过程极其艰难,如同盲人摸象,且每一次感知延伸,都会接触到屏障外那无边无际的死寂与怨念,带来精神上的刺痛与污染,但他咬牙坚持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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