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文瀚的心,瞬间沉到了谷底!
就在这时,魔傀似乎终于做出了决定。
它那沙哑的声音响起,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却是对苏文瀚说的:
“苏……爱……卿……”
“你……先……退……下……”
苏文瀚如遭雷击,难以置信地看向魔傀:“陛下?!您……”
“退下!”魔傀的声音陡然变得尖锐而充满压迫感,周身的魔气如同怒涛般翻涌起来,狠狠压向苏文瀚!“还是说……你想……违抗……朕的……旨意?”
那“朕”字出口,带着一股森然的魔威,让苏文瀚浑身一颤,脸色瞬间惨白如纸。他知道,自己若再敢多言,这已经产生异心的魔傀,绝对会毫不犹豫地先拿自己开刀!
“臣……臣不敢!臣……遵旨!”苏文瀚咬碎钢牙,却不得不躬身行礼,脚步踉跄地、带着满腔的惊惧与怨毒,缓缓退出了养心殿。那些“影傀”和“蚀灵使”也如同潮水般随之退去,并重新关上了殿门。
空旷而阴森的大殿内,只剩下萧煜、婴儿,以及龙榻上那具诡异恐怖的魔傀。
魔傀那漆黑的“目光”再次锁定萧煜,沙哑道:“现在……可以……好好……谈谈……我们……的……‘合作’了……”
萧煜心中稍稍一松,知道最危险的第一关暂时过去了。但他不敢有丝毫大意,这魔傀狡诈凶残,与它的合作,无异于与虎谋皮。
“在谈合作之前,我需要先确保我儿子的安全。”萧煜紧紧抱着孩子,提出了第一个条件。
魔傀那僵硬的脸上似乎闪过一丝不悦,但最终还是沙哑道:“可……以……他……留在……殿内……由……朕……亲自……‘照看’……你……放心……在……得到……血脉……之前……他……很……安全……”
它特意加重了“照看”和“安全”两个字眼,充满了威胁的意味。
萧煜知道这已是极限,不可能让魔傀放孩子离开。他深吸一口气,沉声道:“好!那我们就来谈谈,如何……先除掉苏文瀚这个绊脚石!”
皇宫西偏门。
这里远离金碧辉煌的主殿群,靠近浣衣局、杂役房等区域,平日里多是些底层宫人和运送杂物的车辆往来,守卫相对松懈,但自从苏文瀚掌控宫禁后,此处也增派了人手,盘查严格。
一队装载着满满脏污衣物、散发着皂角和霉味的板车,在几名面无表情的太监监督下,正排队等待检查出宫。负责守门的禁军士兵捂着鼻子,敷衍地用长矛在衣物堆里捅刺了几下,便不耐烦地挥手放行。
在这队杂役的最后,跟着一个身形瘦小、低着头、面色蜡黄的宫女,她推着一辆较小的车子,车上堆着些破损的宫灯和废弃的烛台。她看起来毫不起眼,甚至有些瑟缩,正是易容改装后的太后!
她的心在胸腔里狂跳,几乎要撞破喉咙。每一步都如同踩在刀尖上,生怕被那些眼神锐利的守卫看出破绽。她紧紧攥着推车的把手,指甲深深掐入木屑之中,依靠着疼痛来维持镇定。
“站住!”一名小队长模样的禁军拦住了她,目光在她脸上和推车上扫过,“你是哪个宫的?面生得很。”
太后心中一紧,按照隐麟卫事先教好的说辞,压低声音,带着一丝惶恐道:“回……回军爷,奴婢是……是浣衣局新来的杂役,负责……处理这些破损器物……”
那小队长皱了皱眉,正要再盘问几句,旁边另一名年纪稍长的禁军拉了拉他,低声道:“头儿,算了,一个粗使宫女而已,瞧她那怂样,能有什么问题?赶紧检查完放行吧,这味儿真受不了!”
那小队长闻言,又打量了太后几眼,见她确实吓得浑身发抖(一半是装,一半是真),便厌恶地挥了挥手:“快走快走!别挡着道!”
太后如蒙大赦,连忙低着头,推着小车,加快脚步跟上了前面的车队。
当她终于推着车,踏出那扇象征着囚笼的宫门时,外面略显污浊却自由的空气涌入鼻腔,让她几乎落下泪来。
成功了!她竟然真的逃出来了!
按照计划,出了宫门,拐过一条小巷,就会有一辆接应的马车等候。
然而,就在她推车即将拐入小巷的刹那——
一队盔明甲亮、杀气腾腾的骑兵,如同旋风般从长街另一头疾驰而来!为首者,赫然是原本应该在养心殿外的中郎将杜昆!
他怎么会在这里?!太后心中骇然!
杜昆的目光如同鹰隼般扫过宫门口这群杂乱的人员和车辆,厉声喝道:“奉丞相令!封锁所有宫门!任何人不得出入!违令者,格杀勿论!”
刚刚放松下来的守门禁军顿时紧张起来,立刻重新架起拒马,封锁宫门。
太后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只差一步!只差一步啊!杜昆的出现,意味着苏文瀚可能已经发现了她的逃离!或者养心殿那边出现了重大变故!
她不敢停留,更不敢看向杜昆的方向,只能硬着头皮,推着小车,想要快速隐入小巷。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