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门外粮食市，即使在年节里也透着一股子忙碌的市井气。

空气中弥漫着谷物特有的干燥粉尘味，夹杂着骡马牲口的腥臊气。大大小小的粮栈鳞次栉比，门口堆着鼓鼓囊囊的麻袋，伙计们吆喝着搬运过秤，算盘珠子噼啪作响。

“广发栈”的门脸在这一片里算是相当气派。

青砖灰瓦，门楣上挂着黑底金字的招牌，门口扫得干干净净，两尊不大的石狮子蹲在两侧，虽不威武，却也透着殷实。

何雨柱背着雨水，站在街对面略一打量，深吸一口气，迈步走了过去。

一个穿着干净短褂的年轻伙计正拿着长柄笤帚扫台阶，看见何雨柱背着个裹得严实的孩子过来，停下手，客气地问：“这位爷，您是…买粮还是找人？”

何雨柱放下雨水，让她靠在自己腿边站稳，这才拱手，声音清朗，带着恰到好处的恭敬：“劳驾小哥，烦请通禀一声王广福王掌柜，就说何大清的儿子何雨柱，带着妹妹何雨水，特来给王叔拜年。”

“何大清？”伙计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脸上立刻堆起更热情的笑容，“哟！原来是何师傅家的少爷小姐！您二位稍等，我这就进去禀报！”他麻利地放下笤帚，转身快步进了铺子。

何雨柱低头，看见雨水正仰着小脸，大眼睛好奇又有点紧张地打量着这陌生的地方，小手紧紧抓着他的裤腿。他轻轻捏了捏她冰凉的小手，低声道：“别怕，王叔是咱爸的兄弟，是自己人。”

话音刚落，铺子里传来一阵急促而沉稳的脚步声。

一个身材微胖、穿着深蓝色绸面棉袍、外罩黑色马褂的中年男人大步流星地走了出来。

他约莫四十出头，圆脸盘，面色红润，一双眼睛不大却炯炯有神，透着生意人的精明，此刻却盛满了惊喜和难以置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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