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处掣肘、越权,甚至隐隐有取代警察局的意思。
那个该死的麦克虽然讨厌,但他有句话说对了
——连这种货色都可以看不起自己,凭什么?!
他微微侧头,用余光瞥了一眼自己警察队伍的方向。
黑暗中,一个心腹手下不易察觉地朝他点了点头。
其他警察虽然脸上还带着挣扎和犹豫,但他们的手都已经紧紧握住了枪柄,身体紧绷,做好了准备。
帕特森回过头,重新看向眼前这个仍在喋喋不休、充满怀疑和愤怒的武装队头目。
他的笑容消失了,眼神变得异常平静,平静得可怕。
“伙计,”
帕特森的声音很轻,带着一种奇异的穿透力,压过了对方的咆哮,“你知道……我爬到警长这个位置,用了多久、付出了多少吗?”
他像是在问对方,又像是在问自己。
那个头目被他突如其来的问题和眼神弄得一愣,下意识地想开口。
就在这一瞬间。
帕特森动了!快如闪电!
他藏在身后的右手猛地抽出,手中紧握的不是枪,而是一柄寒光闪闪的制式匕首!
在对方惊愕的目光还未来得及聚焦时,刀锋已经精准地、狠狠地捅进了对方的脖子侧面!
“呃……”
头目的咆哮变成了漏气般的嘶声。
帕特森的动作流畅而狠辣,左手同时如铁钳般捂住了对方的嘴,巨大的力量让对方的惨叫被死死闷在喉咙里。
他强壮的身体顺势前倾,仿佛在搀扶一个醉酒的朋友,将那具瞬间失去力量的身体紧紧搂在怀里,缓缓地、轻柔地放倒在地。
温热的、带着浓重铁锈味的鲜血瞬间浸透了帕特森的前襟,顺着他的手臂流淌。
这突如其来的、发生在眼皮底下的谋杀,如同点燃炸药的引信!
“动手!!”
帕特森松开尸体,猛地直起身,朝着警察队伍的方向发出命令!
几乎在他吼声落下的同时,枪声大作!
“砰!砰!砰!砰!砰!”
密集的枪火瞬间撕裂了都板街口的死寂!早已准备就绪的警察们,在短暂的犹豫被长官的暴行和命令彻底驱散后,将所有的恐惧、压力、以及对未来的贪婪渴望,全部倾泻向了毫无防备、乱作一团的治安武装队!
子弹如同死神的镰刀,无情地扫过人群。
武装队员们根本来不及反应,他们惊恐的表情凝固在脸上,身体像破布娃娃一样被子弹撕扯、洞穿,发出沉闷的噗噗声和短促的惨嚎。
流弹呼啸着穿过武装队厚实的脂肪肌肉,狠狠钉在街边店铺的门板上,留下一个个焦黑的弹孔和飞溅的木屑。
血腥的清洗,以最残酷的方式,在这条象征着压迫的街口上演。
帕特森站在屠杀的中心,浑身浴血,脚下是那个头目还在微微抽搐的尸体。
他看着眼前这地狱般的景象,听着震耳欲聋的枪声和垂死的哀鸣,脸上没有胜利的喜悦,只有一种近乎麻木的疯狂。
他低声呢喃,声音被枪声淹没,只有他自己能听见:
“我帕特森,也不是生来就是这样的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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枪声逐渐稀疏,最终停歇。
街口弥漫着浓重的硝烟和令人作呕的血腥味。
治安武装队已经彻底被清洗,尸体横七竖八地躺了一地。
幸存的警察们喘着粗气,脸色苍白,握着枪的手还在微微颤抖,有些人看着地上的尸体和同伴,眼中充满了后怕和茫然。
帕特森抹了一把脸上的血污,深吸一口气,转身,朝着陈九和谢尔曼的方向走去,每一步都踏在粘稠的血泊中。
谢尔曼上校全程冷漠地目睹了这场血腥的“投名状”,脸上没有任何波澜,仿佛在看一场与己无关的戏剧。
看到帕特森浑身是血地走回来,他只是微微抬了抬眼皮就转身离去。
谢尔曼走到人群外面和自己的士兵汇合,那些军人一样眼里满是迷茫,不知道该做什么。
看见谢尔曼回来才开始找到的主心骨,队伍里的骚乱慢慢平息。
谢尔曼的目光转向一直饶有兴致叼着雪茄的格雷夫斯。
他利落地翻身上马,动作矫健得不像个年纪不小的军官。
一名士兵将缰绳递到格雷夫斯手中。
谢尔曼俯视着格雷夫斯,声音清晰而冷酷:
“我的士兵不会直接出手参与你们的……街头斗殴。”
他刻意用了轻蔑的词汇,
“但是,一会,我会派几个人拉来一门臼炮,并且跟着你们一起行动,这是真正的军用炮,之前缴获的。”
他盯着格雷夫斯的眼睛,强调道,“你懂我的意思吗?我不管你们在巴尔巴利海岸里面做什么,里面是不是真的有炮,但这门炮在天亮之前,一定要响!”
他顿了顿,给出了他能提供的“帮助”的极限:
“炮声响起之后,我会以‘维护联邦秩序’的名义,带兵封锁整个巴尔巴利海岸区域。我只能做这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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