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景琰动了!
他不再是那个笨拙格挡的帝王!他像一头被彻底激怒、失去了所有理智的凶兽!没有章法!没有技巧!只有最原始、最狂暴、最血腥的杀戮本能!
他猛地一夹马腹!战马吃痛,带着他狠狠向前一冲!他借着这股冲力,双手死死握住天子剑的剑柄,高高举起!用尽全身的力量!带着滔天的恨意和无边的暴戾!朝着那被秦烈暂时拖住的北狄百夫长,当头狠狠劈下!
“死——!!!”
剑锋撕裂空气,发出凄厉到极致的尖啸!带着萧景琰所有的愤怒、所有的悲怆、所有被压抑的毁灭欲!狠狠地!斩落!
那北狄百夫长只来得及抬起惊恐的眼睛,看着那柄带着帝王威严和修罗杀意的长剑,在他瞳孔中急速放大!
“噗嚓——!!!”
一声令人头皮炸裂、筋骨碎裂的恐怖闷响!
锋利的剑刃,如同切豆腐般,从那百夫长戴着兽盔的头顶劈入!毫无阻碍地切开坚硬的头骨!切开温热的脑浆!切开脖颈的筋肉和脊椎!一路向下!势如破竹!最终带着淋漓的鲜血和破碎的内脏碎片,从胯下狠狠劈出!
鲜血!滚烫的、粘稠的、带着浓烈腥气的鲜血!如同喷发的火山,猛地从被劈成两半的残尸中狂喷而出!瞬间浇了萧景琰满头满脸!温热的、粘稠的液体糊住了他的眼睛,灌满了他的口鼻!浓烈的血腥味和内脏的恶臭,如同实质般冲入他的肺腑!
萧景琰的身体猛地一僵!
视野一片血红!触感是粘腻的温热!嗅觉是浓烈的腥膻!味觉是铁锈般的咸腥!
杀人了!
第一次!
如此近!如此直接!如此……血腥!
一股强烈的恶心感猛地涌上喉头!胃部剧烈地痉挛!他几乎要当场呕吐出来!
然而!
就在这生理本能剧烈反应的瞬间!
“陛下小心左边——!!”
又一声凄厉的嘶吼响起!
一个年轻的御林军士兵,猛地从旁边扑来,用身体狠狠撞开了一柄从侧面横扫而来、足以砸碎萧景琰头颅的沉重狼牙棒!
“砰——!”
沉闷的撞击声!
狼牙棒重重砸在那士兵的肩胛骨上!伴随着令人牙酸的骨裂声!那士兵如同破麻袋般被砸飞出去,口中鲜血狂喷,眼看是不活了!而他临死前看向萧景琰的眼神,充满了焦急和……一丝未尽的遗憾!
又一条命!
为了救他!
在他眼前……没了!
“呃啊——!!!”
萧景琰喉咙里发出野兽般的低吼!那瞬间的恶心和不适,被更猛烈、更纯粹的暴怒彻底冲垮!浇在脸上的鲜血不再是污秽,而是点燃他灵魂深处所有杀戮本能的……火油!
他猛地抹了一把脸上的血污!露出那双已经完全被猩红占据、只剩下冰冷暴虐和毁灭欲望的眼睛!如同从地狱血池中爬出的修罗!视线所及,皆是待宰的羔羊!
“杀——!!!”
他不再有丝毫犹豫!不再有丝毫恐惧!身体仿佛被一种本能的杀戮意志所接管!他猛地一勒缰绳,战马人立而起!手中的天子剑带着淋漓的血浆和碎肉,如同死神的镰刀,狠狠劈向旁边一个试图偷袭的北狄骑兵!
“噗嗤!” 剑锋轻易切开皮甲,斩断臂骨!
“死!” 反手一剑,捅穿另一个蛮子的咽喉!
他不再追求一击毙命!剑锋所向,劈砍!捅刺!甚至用剑柄狠狠砸碎敌人的面骨!动作狂野、粗暴、毫无章法,却带着一种令人胆寒的、同归于尽的疯狂!每一次挥剑,都伴随着鲜血的喷溅和敌人的惨嚎!他的玄甲早已被敌人的和自己的鲜血浸透,变成了一种暗沉粘稠的、散发着浓烈血腥的暗红色!
他冲入敌群!如同一个移动的血肉磨盘!所过之处,残肢断臂横飞!鲜血如同泼墨般染红了冰冷的雪地!一个北狄骑兵试图用弯刀劈砍他的马腿,被他俯身一剑削掉了半个脑袋!另一个蛮子挥舞狼牙棒砸来,他竟不闪不避,用左臂硬生生扛了一下!剧痛传来,骨头似乎裂了,但他眼中只有更深的疯狂!右手的天子剑如同毒蛇吐信,瞬间刺穿了那蛮子的心脏!
“保护陛下——!” 周围的御林军士兵,被皇帝这突如其来的、如同魔神降世般的血腥杀戮所震撼,随即爆发出更狂热的斗志!他们红着眼睛,嘶吼着,不顾一切地围拢在萧景琰周围,用身体和盾牌为他挡开致命的攻击,同时疯狂地收割着敌人的生命!皇帝在用命搏杀!他们还有什么理由惜命?!
萧景琰已经完全沉浸在杀戮的快感与痛苦交织的漩涡中。他感觉不到疲惫,感觉不到疼痛,只有一种冰冷的、掌控生死的扭曲力量感在体内奔涌。剑锋切开皮肉骨骼的触感,敌人临死前绝望的眼神,温热血浆喷溅在脸上的温热……这一切,都成了刺激他神经、让他更加狂暴的催化剂!
他看到了前方!那杆在风中猎猎作响、绣着狰狞狼头的王庭大纛!看到了大纛之下,那个身材异常魁梧、身披华丽金狼皮甲、手持一柄巨大金顶狼牙棒、正冷冷注视战场的北狄左贤王——达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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