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梓冉心想，他想象中确实如此，是一个年迈多病大概是已经直不起腰的老者，起码不是现在这个，丝毫没有任何显老的迹象。
这不禁让顾梓冉怀疑，这何必要让位呢？
“族长，我可没有说过这样的话，您怎么会不中用呢？整个凤族还需要您掌管呢！”凤黑讨好地说道。
“行了，别贫了，说吧，来找老身什么事？难得三个人来得这么齐全。”
“那个...”凤黑有些说不出口，看向了凤白，又看了看顾梓冉。
凤白叹了口气，“族长大人，现在有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您想先听哪一个？”
凤族族长嗤之一笑，“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怎么？你们是怕老身受不了刺激？还专门准备了一个好消息？”
这话让三人皆是一愣，就好像他已然知道了这一个坏消息是什么，甚至似乎已经等待他们多时了。
凤黑是个沉不住气的，不像凤白和顾梓冉有所顾忌，直接便开口问道:“族长大人，您是不是知道些什么啊？”
族长又是一笑，卖着关子，“嗯？老身应该知道些什么？”
凤黑看着这故弄玄虚的模样，心里很没底，但索性他们都是来告诉他这件事的，凤黑豁出去了。
“还能有什么事啊，少主消失了，还有少主身边的侍女黎姝也消失了。”
顾梓冉则一直观察着族长的表情，在凤黑说完之后，他没有丝毫的意外，显然，他早就已经知晓了。
只是，在听到黎姝时，表情明显的一冷。
“族长大人，少主消失一事，您是不是早就已经知晓了？”
顾梓冉问道，但却是十分笃定的样子。
凤族族长挑眉，看向三人，“怎么？你们当真以为这凤族大大小小的事情能瞒得过老身的眼睛？松儿确实是少主没错，但别忘了，老身身为凤族的族长已经多年，该是最了解凤族的人。”
从这一番话里，顾梓冉听出了许多事情，也印证了他心里的猜想。
对于三年前凤皖松所做的事情，面前的老者一定是清楚的，甚至可能这一切都是在他的授意下凤皖松才这么做的。
想到这儿，顾梓冉忍不住想要得到一个明确的答案，即使这样会显得自己很失礼。
“族长大人，请恕属下冒昧。”
凤族族长拿起手边的茶杯，“既然你们今日能见到老身，那就说明老身是来给你们三个小辈解决疑惑的，有什么问题，就直说吧。”
得到了族长的许可，顾梓冉不再有任何犹豫，直接问出了口，“三年前发生的一切，您是不是从一开始就是知道的？”
“不错，老身刚刚已经说过了，这凤族里的事情，大大小小都瞒不过老身的眼睛，二长老什么心思，我早就知晓，只不过是作为旁观者，培养松儿的能力罢了。”
不知凤族族长想到了什么，突然一笑，“不过有意思的是，松儿从不曾让老身失望，他也早就将目光放在了二长老身上，然后又借着这个机会调教了一番小黑。”
“咳咳咳...”凤黑涨红了脸。
“族长大人，我不是和您说过了么，别叫我小黑啊，小黑小黑的...活像是在叫一条狗似的...”
“好好好，不叫不叫。”凤族族长慈爱的一笑。
转而又看向了顾梓冉，收敛了笑意，“你当以为掌管这偌大的凤族是一件十分容易的事情？”
顾梓冉摇头。
“老身与族中的各位长老交情颇深，许多事情倘若是老身亲自去做，便达不到松儿去做的效果，好在这些事情松儿都是明白的，手段也十分利落。”
凤族族长这么一解释，凤黑凤白便也明白了过来，所以说，这几年，凤皖松和族长之间的疏离当真都是表面的。
凤黑暗自打量了老者一下，“族长，那外面的人都说您身子不太好，搬进了祠堂，这些年一直不见任何人，也都是假的了？...”
不等凤黑说完，凤白直接敲了一下他的脑袋。
“笨，自然也是了，不然的话，就按照这些年尊上的各种安排，不满的人早就已经踏破了族长的院子，索性眼不见心不烦。”
“哈哈，小白说得对，不过也有一点就是，到底年纪大了，不愿让别人扰了清净，夜里也常常难以入眠，这些都是真的。”
这些都和顾梓冉想得没什么差别，“族长大人，那尊上派我前去北霜，也是您的决定吗？”
凤族族长摇头，“这件事老身是清楚的，但却不是老身的决定，或者说，老身对于四国之间的事情毫不关心，只要不出什么太大的祸事便可。”
“但松儿却想着尽可能的让那些百姓平安喜乐，这才插手了，他也是事后才将此事告知老身。”
凤黑看了顾梓冉一眼，“这有什么好问的，又不重要...”
“只是好奇罢了。”
顾梓冉第一次见到凤族族长，一瞬间便有了许多的问题想要问。
凤白眼看着他们要越扯越远，心里有些着急了，他们明明是来说少主消失之事的。
“族长大人，您既然已经知道尊上消失了，那想必您心里应该有什么解决的办法了吧？三月后就是换位大典了...”
四周陷入了寂静中，凤白凤黑两人则一脸期许，等待着解决之法。
凤族族长脸上的笑意全无，略有些惆怅，良久，方才继续开口。
“这三年来，看似松儿不曾踏入祠堂一步，事实上每三日他都会请安，自一个多月前，松儿没有再来，老身只以为他在忙什么事情，一直到他许久不曾来，也没有带人说一句话，老身就知道出事了。”
“派人去调查了一番，才知道了那日的事情，这些日子以来，老身也一直在派人寻找着他们两人的踪迹，同样没有任何结果。”
“想着你们也该来找老身了，果真，你们今日便来了，没想到，还带来了一个。”
说着，凤族族长看向了顾梓冉。
顾梓冉无奈摇头一笑，“他们两人若是知道您早就已经知道了尊上消失的事情，大概也不会匆忙着叫我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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