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本该到此结束,但王婉婉心里的疑团却越来越大。她在宝妈群里匿名询问,很快就有人回复:“听起来像借命术。”
借命术?王婉婉手指冰凉。
一位群友发来私聊:“我外婆以前说过,有一种邪术,用黄表纸画符,取头发,半夜磕头,能从孩子身上借走阳寿。你是遇到这种事了吗?”
王婉婉的心沉到了谷底。她详细说了情况,对方建议她找懂行的人看看孩子。
多方打听后,王婉婉通过一个同事联系到了一位八十多岁的陈婆婆,据说对民间风俗和禁忌很有研究。陈婆婆住在老城区的一条巷子里,小院古朴,满墙爬着绿藤。
听完王婉婉的叙述,陈婆婆沉默良久,叹了口气:“你遇到的是‘借童寿’。”
“真是借命?”王婉婉声音发颤。
“是借寿,也不完全是。”陈婆婆缓缓道,“这是一种很老的偏门法术。施术者家中或有重病之人,或自己寿命将尽,就寻童男童女‘借’几年阳寿。但不是直接取命,而是...转移运势。”
“转移运势?”
“对。孩子会体弱多病,容易发生意外,成长不顺;而借寿者则能得到暂时的健康和平安。”陈婆婆看着王婉婉手中的黄表纸照片,摇摇头,“这符文很阴邪,不止借寿,还带诅咒。如果完成七七四十九天的仪式,孩子可能活不过十岁。”
王婉婉如遭雷击,几乎站不稳:“我儿子已经...”
“别急。”陈婆婆示意她坐下,“我看这符文刚画不久,仪式才开始没多久就中断了,孩子不会有大事。但已种下的‘引子’需要清除,否则孩子还是容易体弱招灾。”
陈婆婆教了王婉婉一个简单的破解方法:用艾草和菖蒲煮水给孩子洗澡;将黄表纸在正午阳光下烧掉,灰烬撒入流动的水中;在孩子枕头下放一枚五帝钱。
“最重要的是,”陈婆婆严肃地说,“弄清楚她为什么选中你家孩子。借童寿需要知道孩子的生辰八字,最好有孩子的贴身物品。她是怎么得到的?”
回家的路上,王婉婉一路都在思考。浩然出生时,她和张明宇确实在朋友圈发过出生信息,包括生辰。而浩然的胎发、乳牙等纪念物都收在家里,虽然保管得好,但如果有人存心要找...
她突然想起,刘婶来的第一天,就主动提出帮孩子们整理房间和物品。
当晚,王婉婉按照陈婆婆的方法一一照做。给浩然洗澡时,小家伙开心地玩着泡泡,完全不知道母亲心中的恐惧和愧疚。
“妈妈,刘奶奶为什么走了?”浩然突然问。
“她...去照顾别的孩子了。”
“哦。”浩然低头玩水,“她有时候会问我生日,还说我头发颜色好看。”
王婉婉手一抖,沐浴露瓶子掉进浴缸:“她问了你生日?”
“嗯,还问我是什么时候出生的,早上还是晚上。”
王婉婉抱住儿子,眼泪差点掉下来。她太大意了,太相信“熟人介绍”了。
破解仪式做完后,王婉婉决定进一步调查刘婶的背景。她联系介绍刘婶的朋友,经过再三追问,朋友终于吐露实情:刘婶的儿子患有罕见疾病,医生说他活不过五年,现在已经是第四年了。
“她之前也在我家做过,但我从没发现异常...”朋友声音充满愧疚,“我只是想帮她,她真的很需要钱给儿子治病。”
“她有说过用什么方法治吗?”
电话那头沉默了很久:“她说...她有她的办法。”
王婉婉挂了电话,心情复杂。刘婶是出于母爱才这样做吗?还是单纯的邪恶?她不知道,也不想知道。她只想保护自己的孩子。
几天后的半夜,王婉婉突然惊醒,隐约听到门铃声。她看了眼时间:凌晨三点十五分。谁会在这个时候来?
透过猫眼,她看到一个模糊的身影站在门外——是刘婶。
王婉婉立刻叫醒了张明宇,两人商量后决定报警。但在警察到来前,门外传来了刘婶的哭诉声:
“王小姐,我知道错了...我儿子快不行了,我没办法啊...求您行行好,让我完成仪式,我不要多,只要三年,只要三年阳寿...”
王婉婉捂住耳朵,不愿听下去。张明宇握紧她的手:“别心软,她在伤害我们的孩子。”
“我知道。”王婉婉声音沙哑,“我只是...她也是个母亲。”
最终警察带走了刘婶。后来从警方那里得知,刘婶患有轻微的精神分裂症,她儿子也确实病重,已经住进临终关怀医院。刘婶在审讯时一直喃喃自语关于“借寿续命”的事,但警察只当是她的妄想。
事情似乎告一段落。王婉婉辞了工作,专心在家带孩子,再不敢轻易请保姆。浩然平安健康地成长,妹妹也活泼可爱。只是偶尔深夜,王婉婉会突然惊醒,去孩子们房间看看他们是否安好。
一年后的清明节,王婉婉带孩子们回乡扫墓。在祖宅整理旧物时,她偶然发现了一本太奶奶留下的手札,里面记录了一些家族旧事。翻到某一页时,她愣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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