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息室的门再次打开,凌默和艾薇儿前一后走了出来。
凌默依旧是那副戴着帽子、波澜不惊的模样,而艾薇儿则重新戴上了墨镜,遮住了大半张脸,但那微微红肿的唇角和眉宇间挥之不去的、慵懒又满足的春情,却难以完全掩盖。
他们与外面焦急等待的学院助理汇合,然后一同回到了依旧人声鼎沸的主训练厅。
许教授等人见到凌默,立刻如同找到了主心骨,兴奋地围了上来。他们脸上都带着疲惫,却掩不住眼中的亢奋。
“凌默!情况太好了!”许教授激动地压低了声音,“芭蕾、现代舞、弗拉明戈……好几个学院的负责人都明确表达了合作意向!初步的框架已经搭起来了!这都是你的功劳啊!”
“是啊,凌老师!”李革新也接口道,“他们对我们提出的交换生和联合课程计划非常感兴趣,后续细节可以慢慢敲定!”
众人脸上都洋溢着成功的喜悦,没有人注意到凌默和艾薇儿之间那若有若无的微妙气场,以及艾薇儿偶尔投向凌默那带着钩子的眼神。
除了一个人,夏瑾瑜。
她安静地站在人群稍外围的地方,脸上努力维持着职业化的微笑,听着许教授汇报喜讯,也为凌默取得的巨大成功感到由衷的开心。
但她的心里,却像是打翻了五味瓶,又开心又难过。
开心的是,凌默的计划正在一步步实现,他的才华和魅力征服了这座西方艺术的顶级殿堂,为国家争得了荣誉和实实在在的合作机会。
可那份难以言喻的难过,却又如同细密的丝线,缠绕在心尖,微微刺痛。
她看着艾薇儿那几乎要黏在凌默身上的目光,看着凌默虽然表面淡然、却似乎默许了这种亲近的态度,再联想到刚才他们两人单独在休息室待了不短的时间……一种莫名的酸涩和失落感,不受控制地涌了上来。
自己这是怎么了? 她暗自懊恼,凌老师那么优秀,被人喜欢和围绕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我只是他的助理,做好本职工作就好了,怎么会有这些乱七八糟的情绪?
她用力掐了掐自己的手心,强迫自己将那些不该有的念头压下去。
许教授是少数深知凌默“开宗立派”宏图的人,他看着眼前这热烈的场面,心中满是欣慰和激动。
他拍了拍凌默的肩膀,低声道:“基石已经铺下,只待你回国,便可正式开张纳徒了!
到时候,今日种下的种子,必将开花结果,将我们的文化影响力推向一个新的高峰!”
他们丝毫不担心忙活一场最后为他人作嫁衣裳。
所有人都心知肚明,这些合作、这些热情,九成九都是冲着凌默这个人来的。
等他回国,真正系统地开班授课,建立起自己的学派和传承体系,今日在皇家艺术学院点燃的这把火,才会真正形成燎原之势,将那无形的文化影响力,发挥到极致!
凌默听着许教授的话,目光平静地扫过眼前沸腾的场景,帽檐下的眼神深邃如渊。一切,都在按照他的计划,稳步推进。
在舞蹈中心经久不息的掌声与无数道混合着崇拜、感激与不舍的目光中,凌默与皇家艺术学院舞蹈学院的师生们留下了具有历史意义的合影。
照片中,凌默依旧戴着帽子,立于中心,神情淡然,而围绕在他身边的,是从院长到首席,再到无数眼神炽热的年轻舞者,他们的脸上都写满了对这位东方宗师的敬仰。
舞蹈学院,这座以身体和情感为笔触的艺术圣殿,成为了凌默此次皇家艺术学院之行的第一站,也是被成功征服的第一座堡垒。
整个过程,看似波澜起伏,高潮迭起,但对凌默而言,却显得相对轻松。
他以其对艺术本质近乎通神的理解力,以点石成金般的指导能力,直接击穿了流派和技巧的壁垒,赢得了从顶尖舞者到学院高层的集体折服。
这更像是一场才华的碾压和魅力的自然吸引。
然而,凌默心中清楚,这仅仅是开始。舞蹈相较于后面将要面对的两座“大山”,其评价体系更为感性,突破起来也更为直接。
众人离开依旧沸腾的舞蹈中心,在查尔斯院长的亲自陪同下,向着学院深处,那两片历史更加悠久、气息也更加凝重的区域进发——
音乐中心与美术中心。
那里,是西方艺术体系中理论更为艰深、传统更为厚重、规则更为森严的领域。
数百年的积累,无数大师的名字熠熠生辉,形成了坚固而骄傲的壁垒。
尤其是凌默在昨晚的沙龙上,还曾当众驳斥了古典主义的权威代表莫里亚蒂爵士……
可以预见,接下来的行程,绝不会像舞蹈学院这般“轻松”。
那两座大山,将会以怎样的姿态迎接这位来自东方的“挑战者”?
是包容的交流?是激烈的辩论?还是……顽固的抗拒?
空气中,仿佛已经弥漫开一丝无形的、更加紧张的战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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