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月的时间。
足以让很多事尘埃落定,也足以让生活形成新的节奏。
青牛观的日子清贫,但也算安稳。
柳柒和黄三两人逐渐适应了这种生活。
道观在他们俩的捯饬下,变得干净整洁,有了烟火气。
香客嘛,不能说没有,但确实稀稀拉拉。
一天下来,能有七八个人踏进山门就算不错了。
这还得是赶上周末,天气又好。
大部分时候,只有零星几个住在附近山里的老人,会来上一炷香,求个心安。
没办法。
那个青云观名气太大,香火鼎盛。
据说求签问卦灵验得很,十里八乡的人都往那儿跑,谁还记得牛首山上还有个青牛观呢?
“唉,又是仨瓜俩枣。”
黄三蹲在门槛上,看着功德箱里那几张毛毛钱唉声叹气。
“这点钱够干啥?三爷我好几天没吃到工业化垃圾了。”
柳柒正拿着扫帚,不紧不慢地清扫着院子里的落叶,头也没抬:
“吃点饭不好吗?咱这叫啥,久在樊笼里,正儿八经返自然了。”
“自然自然,再这么自然下去,咱俩就得喝西北风了!”
黄三站起身,拍了拍屁股上的灰:
“我那点工资老本可是越吃越薄了。”
“没事儿,我还有补助。”
柳柒语气平静:
“饿不死你。”
“凑合?三爷我当年在龙海那也是吃香喝辣……”
黄三话还没说完,肚子就先不争气地“咕噜”叫了一声,她立马蔫了。
“……好吧,好汉不提当年勇。”
柳柒撇了撇嘴:
“那你还伟的挺大的学我辞职?”
不说这还好。
一说黄三就咋咋呼呼的抱怨:
“三爷我TM哪知道你辞职了每个月还有补助啊?!我踏马寻思你可能得赚点钱……”
柳柒无语的掏了掏耳朵。
在超管局干了那么久。
相关政策都闹不清楚天天在那干鸡毛呢……
就在两人对着空荡荡的功德箱发愁时。
道观里维持了数日的平静,被一件怪事打破了。
这事儿。
最初是从厨房开始的。
这天早上。
柳柒像往常一样准备做早饭,揭开米缸盖子,他愣了一下。
昨天明明记得米下去了一小截,怎么今天看着……好像又下去了一点?
他摇了摇头,只当是自己记错了。
接着是中午。
柳柒炒了一盘肉,又捞了点咸菜,明明切了一大碗,打算吃两顿。
结果等到晚上再去时,发现碗里就剩下个底儿了。
“三爷!!”
柳柒拿着空碗,走到正在院里逗蚂蚁的黄三面前:
“你中午偷吃咸菜了?”
黄三抬起头,一脸茫然:
“啥咸菜?我吃那玩意儿干啥?有肉我能啃点,咸菜?算了吧。”
柳柒皱了皱眉,不是黄三,那还能有谁?
“观里闹老鼠了???”
第二天。
柳柒放在偏殿桌上准备当零嘴的一把花生不见了。
第三天。
厨房角落里藏着的两个红薯不翼而飞。
第四天。
连黄三偷偷藏在自己铺位底下的一小袋牛肉干都神秘失踪了!
这下黄三炸毛了。
“卧槽!谁啊?!有点太猖了吧?!连三爷我的零嘴都敢动?!”
黄三在自己那小窝里翻箱倒柜,气得金毛都竖起来了:
“这他妈是闹鬼了吧?!绝对是闹鬼!”
柳柒在一旁无语道:
“拉倒吧,这道观我住了十几年,干净得很,从没闹过鬼。”
“那你说这是咋回事?”
黄三叉着腰,气势汹汹:
“咸菜自己长腿跑了?花生红薯成精了?还是牛肉干觉得自己不好吃自尽了?”
柳柒也被问住了,他摸着下巴,眉头紧锁:
“是有点邪门。但我觉得有可能是闹耗子了。”
“拉倒吧!啥耗子偷吃还带把包装袋塞回原处的?我那牛肉干袋子被舔得跟洗过似的,整整齐齐摆那儿呢!”
黄三越说越觉得自己的猜测有理:
“肯定是鬼!一种特别讲究卫生的,专偷零食的穷鬼!”
她一下子兴奋起来,摩拳擦掌,眼睛放光:
“嘿嘿嘿,终于来活儿了!三爷我一身本事,好久没开张了!捏吗的青牛观护法的东西都敢动!三爷我弄死他!”
听到这话。
柳柒一脸懵逼:
“你啥时候成青牛观护法了?”
“头两天自封的。你不掌门吗?那三爷我不得是个护法长老啥的。”
“你不应该是护宗神兽吗?”
“我滚你吗的!!!”
…………
到了晚上,月色朦胧。
山风穿过老树的枝桠,发出细微的呜咽声,确实比平时多了几分阴森气氛。
黄三不知道从哪个犄角旮旯翻出来一件旧道袍。
胡乱套在身上。
宽大的道袍把她整个人都罩住了,显得不伦不类。
她一手拿着个掉了漆的罗盘,假装能看懂指针似的瞎比划,另一只手攥着一把不知名的草叶子,说是能驱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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