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名暗影卫将如同一滩烂泥般的玄冰尊者带到近前。

周一仙没有立刻审问，而是先抬手打出一道精纯的混沌真元，没入玄冰尊者体内。这真元并非救治，而是以其包容、化生之特性，暂时稳定了她体内暴走的能量，驱散了部分残留的顽固魔气，吊住了她最后一口气，也确保她神智清醒。

“玄冰宫的秘密，地底那‘圣主’的来历，你与它的关系，还有……归墟的真相。”周一仙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说出来。本座或可给你一个相对体面的结局。”

玄冰尊者涣散的眼神微微聚焦，看着眼前这位气息渊深如海、刚刚凝结出前所未见金丹的男子，嘴唇翕动，发出嘶哑干涩的声音：“你……究竟……是谁？此界……不可能……有你这样的存在……”

“我是谁不重要。”周一仙屈指一弹，一缕细微的混沌之气化作暖流，滋润了一下对方干裂的喉咙与受损的神魂，让她能顺利说话，“回答问题。”

感受到那混沌之气中蕴含的、远比地底魔物更加高远、更加宏大的道韵，玄冰尊者眼中最后一丝侥幸也彻底熄灭。她惨然一笑，声音断断续续，开始讲述被尘封了万古的秘辛：

“圣主……非此界之灵……乃上古大劫时，随‘域外心魔主’入侵此界的……先锋魔帅之一……名号‘噬界寒魇’……其本体乃无尽虚空中诞生的……寒冰与吞噬法则的扭曲聚合体……”

“大劫末期，噬界寒魇被我界数位大能以生命为代价，联手击溃本源，其核心魔魂与大部分魔躯被封印于……归墟核心……但其一缕最精纯的‘寒冰本源魔念’与部分残躯……却被当时……奉命镇守北境、业已重伤垂死的……玄冰一脉先祖……以秘法捕获……带回此极北祖地……”

她的叙述混乱而充满痛苦，显然这段历史对她而言也是沉重的负担与耻辱。

“先祖……最初……确想……将其彻底炼化或封印……但……噬界寒魇的魔念……太强……纵使残破……亦非重伤的先祖能敌……反而……反而被其魔念侵蚀、诱惑……”

玄冰尊者眼中流露出深深的痛苦与悔恨：“为了获得力量……为了延续玄冰一脉……更为了……掌控那丝寒冰本源魔念中蕴含的……近乎本源的冰系法则……先祖……与之订立了……扭曲的共生契约……”

“玄冰宫……以此魔念残躯为源……汲取其散逸的……精纯玄冰魔气修炼……维系宫阙……甚至借此参悟更高深的冰系神通……而代价……便是世代以自身精血神魂……滋养这魔念残躯……延缓其彻底消散……并……守护这秘密……阻止任何人……靠近归墟……探究封印……以防……惊动其本体……引来……更大的灾祸……”

“呵……呵呵……镇守？不过是……一群被魔圈养的……可怜虫……傀儡罢了……”她自嘲地笑着，泪水中混杂着淡蓝色的冰晶。

“那归墟封印松动，异象频生，又是为何？”周一仙追问。

“是……因为这魔念残躯……与归墟本体的联系……从未真正断绝……”玄冰尊者喘息着，“仙武王朝……一统南方……汇聚磅礴人道气运……地脉变动……尤其是城主你……以莫名手段梳理地脉，汇聚灵机……这种……对此界格局的巨大改变……如同投入死水的巨石……通过某种……我等无法理解的途径……影响到了归墟深处的平衡……或许……加速了那噬界寒魇本体魔魂的……苏醒进程……这才引得……归墟异动……魔念残躯……也愈发躁动……”

她看向周一仙，眼中带着一丝复杂的恐惧：“你……你的存在……你的道……对此界而言……或许……才是最大的变数……”

真相，残酷而令人窒息。玄冰宫，并非英雄的后裔，而是一群在绝望中与魔鬼做了交易，最终沉沦，并试图将秘密永远埋葬的可怜虫与帮凶。

殿内一片寂静。海外三修士面色沉重，他们终于明白，为何玄冰宫对仙武王朝崛起反应如此激烈。

“原来如此。”周一仙神色不变，这真相虽令人震撼，却也在他推测的几种可能之中。“那归墟封印的详细情况，以及彻底解决这‘噬界寒魇’的方法，你可知道？”

玄冰尊者虚弱地摇头：“具体……不知……先祖留下的……核心典籍……或许……在祖殿最深处……的秘藏冰窟……有……记载……但那里……有……先祖设下的……最强禁制……只有……历代尊者……以精血秘法……才能打开……我……”

她话未说完，气息更加微弱。

周一仙不再多问，挥手让人将她带下去严加看管。他目光投向大殿深处，那里是玄冰尊者所说的祖殿方向。

“墨衍，公输胜。”

“在！”

“带人，全面检查玄冰宫，搜集一切典籍、物资、特别是与上古、封印、归墟相关的信息。重点探查祖殿区域，尝试破解禁制。”

“是！”

“郭靖，黄蓉，杨过，你们随我来。海外三位道友，也请一同吧。”周一仙迈步向大殿深处走去，“是时候，看看这玄冰宫万古积累的‘秘藏’，究竟还剩下些什么，又能给我们应对归墟之劫，提供多少帮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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