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红哭着说:“我妈昨天晚上还好好的,说要给我缝件新衣裳,让我先去睡觉。今天早上我起来,就看见她躺在这儿了……她昨天还跟我说,总觉得脚上沉甸甸的,像是穿着双不合脚的鞋,走路都费劲。”
林正明的心里咯噔一下,张太太说的“不合脚的鞋”,难道就是那双绣花鞋?可张太太根本没见过那双鞋,怎么会有这种感觉?他不敢再想下去,只能站在原地,看着张太太的尸体,脑子里一片混乱。
张太太的葬礼过后,镇上的人开始议论纷纷。有人说张太太是被鬼缠上了,也有人说林记裁缝铺不吉利,秀莲刚死,张太太就出事了。渐渐地,越来越少有人去林记裁缝铺做衣服,铺子里变得冷冷清清的,只有林正明一个人坐在柜台后,盯着手里的针线发呆。
他知道,这一切都和那双绣花鞋有关。可他不敢把鞋拿出来,更不敢把鞋扔掉,他总觉得,那双鞋里住着一个东西,正盯着他,等着下一个猎物。他想离开青溪古镇,可又舍不得这里的一切,舍不得秀莲的坟,只能一天天熬着,希望事情能慢慢过去。
可事情并没有过去,反而越来越糟。
几天后的一个上午,铺子里来了位年轻姑娘,叫阿梅。阿梅二十出头,长得很清秀,梳着两条麻花辫,脸上带着几分羞涩。她是邻镇的,听说林正明的手艺好,特意来做一双红绣鞋,准备出嫁时穿。
“林老板,我想做双红绣鞋,要绣凤凰的,喜庆。”阿梅坐在柜台前,手里拿着一块红缎子,眼睛里满是期待,“我下个月就要结婚了,想穿自己做的绣鞋出嫁。”
林正明看着阿梅,想起了秀莲年轻时的样子,心里一阵发酸。他接过红缎子,摸了摸布料的质地,说:“好,我给你做,保证好看。”
阿梅很高兴,付了定金,又和林正明说了些绣鞋的细节,才蹦蹦跳跳地离开。看着阿梅的背影,林正明的心里涌起一股愧疚,他知道铺子里不吉利,可他还是收下了阿梅的定金,他需要钱,需要活下去。
接下来的几天,林正明专心致志地做着红绣鞋。他想把所有的精力都放在绣鞋上,不去想那双染血的绣花鞋,不去想秀莲和张太太的死。红缎子很软,金线很亮,他一针一线地绣着凤凰的羽毛,每一针都很仔细,像是在完成一件艺术品。
可夜里,阁楼的脚步声还是会准时响起。有时候,他还会在铺子里看见一双淡绿色的鞋影,在地上晃来晃去,像是有人穿着那双绣花鞋,在铺子里踱步。他不敢看,只能闭上眼睛,捂着耳朵,等着天亮。
红绣鞋做好的那天,阿梅早早地就来了。她坐在铺子里,高高兴兴地把新绣鞋穿在脚上。鞋很合脚,红缎面上的凤凰绣纹在阳光下泛着光,翅膀上的金线像是在流动一样,好看极了。
“真好看,谢谢林老板!”阿梅站起来,想走两步试试,可刚迈开脚,突然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倒在地上,双手紧紧抱着脚,眼泪一下子涌了出来。
林正明吓了一跳,赶紧跑过去。阿梅的脸煞白,额头上全是冷汗,她的新绣鞋里渗出了鲜血,顺着鞋缝往下流,在地上积了一小滩。林正明小心翼翼地把鞋脱下来,眼前的景象让他倒吸一口凉气,阿梅的脚趾竟齐根断了,伤口处血肉模糊,骨头碴都露了出来,鲜血还在不停地往外流。而那双新绣鞋里,空空的,没有任何东西,像是阿梅的脚趾是被无形的刀截断的。
“快!快送医院!”林正明大喊着,抱起阿梅就往外跑。邻居们听见动静,也围了过来,有人帮忙叫了马车,把阿梅送到了城里的医院。
阿梅虽然保住了命,却永远失去了脚趾。她的家人闹到了裁缝铺,说林正明的鞋有问题,要求他赔偿。林正明百口莫辩,只能把铺子里所有的钱都拿了出来,还给阿梅家写了欠条。可更让他害怕的是,阿梅的母亲告诉他,医生在检查阿梅的脚时,发现她的脚上也有一双淡绿色的鞋影,和张太太脚上的一模一样。
接连出了两桩事,镇上的人彻底不敢再去林记裁缝铺了。有人说林正明是个灾星,谁靠近他谁就会倒霉;还有人说,是秀莲的鬼魂在作祟,想拉更多的人陪葬。甚至有人提议,把林正明赶出青溪古镇,永远不许他回来。
林正明把自己关在铺子里,不敢出门。他坐在柜台后,手里拿着那双红绣鞋,鞋面上的血迹已经干了,变成了深褐色,像是一块丑陋的疤。他想起阿梅的惨叫,想起张太太的尸体,想起秀莲穿着绣花鞋在院子里踱步的样子,心里充满了绝望。他知道,自己已经被那双绣花鞋缠上了,不管他躲到哪里,都逃不掉。
没过多久,第三桩事发生了。
镇上的李婶是个寡妇,带着儿子小宝过日子。小宝今年六岁,长得虎头虎脑的,很可爱。李婶的日子过得紧,舍不得给小宝买新鞋,就从林正明这儿买了块蓝布,想自己给小宝做双布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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