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强没敢再靠近,他掏出手机,手都在抖,第一个打给了父亲王建国。王建国这些年身体越来越差,背驼了,头发也白了大半,听说村后出了事,顾不上穿外套,揣着个旧手电筒就往村后跑。他到的时候,石头堆周围已经围了几个人,都是早起干活路过的村民,有人想伸手去捡地上的设备,被王建国一把拦住:“别碰!那东西沾了棺里的邪祟,碰了要出事!”
村民们吓得赶紧缩回手,有人指着石头堆:“王大爷,你看那棺材……”王建国顺着手指的方向看过去,心脏猛地一缩,原本盖在棺材上的石头被搬开了大半,阴沉木棺的棺盖歪在一边,棺口大张着,黑褐色的腐液顺着棺壁往下流,在地上积成了一小滩,滩涂里爬满了红丝,红丝顺着黑土往四周蔓延,连旁边的石头上都缠了几缕,像给石头系了红绳。
“造孽啊!”王建国蹲在地上,看着棺口,眼睛里发酸,“又有人碰了这东西,又要出事了……”他想起1958年开棺时,刘二那只被腐液沾过的手,不到五天就烂得露出骨头;想起1980年那盘录像带,烧的时候飘出的红丝,缠上谁谁就发烧;现在这两个外来的年轻人,怕是连尸骨都留不下了。
有人报了警,县城的警察来得慢,快中午才到。三个穿警服的年轻人下了警车,手里拿着相机和笔录本,刚靠近石头堆就皱紧了眉:“这什么味?这么臭。”王建国跟在后面,指着地上的腐液和红丝:“警官,那是棺里的东西,沾不得,你们小心点。”
带头的警察叫李刚,刚从警校毕业没两年,不信这些邪乎事,摆了摆手:“大爷,现在是法治社会,哪来的邪祟,我们就是来查个案子。”他说着就往前走,鞋底踩在腐液上,“啪嗒”一声,黑褐色的液体溅到裤腿上,他低头看了一眼,没当回事,继续往棺材那边走。
走到棺边,李刚探头往棺里看,刚看了一眼,就往后退了一步,胃里翻江倒海的——棺里的黑泥比之前更稠了,像熬烂的沥青,上面爬满了成人拇指粗的红丝,红丝在黑泥里疯狂蠕动,时而缠成一团,时而散开,像无数条红色的小蛇。更吓人的是,黑泥中间的人形轮廓比昨天清晰了不少,能看清肩膀的弧度和蜷缩的膝盖,红丝紧紧裹着轮廓,像在给它“穿衣服”,有几缕红丝还从轮廓的“手指”部位垂下来,垂到棺口,轻轻晃动。
“这……这是什么东西?”李刚的声音有点发颤,他掏出相机,想拍照,刚举起相机,就看见棺里的红丝猛地动了,几缕红丝像箭似的射过来,缠在相机镜头上,镜头瞬间就黑了,像被墨汁泼过,他赶紧把相机扔在地上,镜头摔碎了,里面流出黑褐色的液体,和棺里的腐液一模一样。
“别靠近!”王建国跑过来,拉着李刚往后退,“这红丝会缠人,缠上就甩不掉!”李刚这才怕了,他低头看了看裤腿上的腐液,那片布料已经发黑,正慢慢变硬,像结了层痂,他赶紧用树枝把腐液刮掉,可还是觉得腿上凉飕飕的,像有东西在爬。
警察们不敢再靠近棺材,只能在周围拉起警戒线,拍照取证。他们在石头堆附近搜了一圈,没找到大胆哥和小周的踪迹,只找到了一些散落的脚印,脚印从公路延伸到石头堆,然后就消失了,像是被什么东西抹掉了,只在棺口附近的黑土上,留下两个模糊的凹陷,凹陷里沾着红丝,像是有人曾站在那里,然后被红丝拖进了棺里。
村里的人都围在警戒线外,议论纷纷。有人说看见昨天夜里村后有红光,像着火似的,还听见有人喊“救命”;有人说看见两个影子被红丝缠着,往棺里拖,影子挣扎着,最后就没了动静;还有人说,夜里路过村后,听见棺材里有“沙沙”声,像有人在里面翻动,吓得他连滚带爬地跑回了家。
王强没说话,他盯着棺里的人形轮廓,总觉得那轮廓的姿势有点眼熟,肩膀微微前倾,膝盖往里扣,像个常年弯腰干活的人。他忽然想起父亲说过,爷爷王大海年轻时总爱弓着腰锯木头,就是这个姿势,心里“咯噔”一下,赶紧别过脸,不敢再看。
警察把直播设备和背包带回了县城,说是要检测。王建国不放心,跟着去了,他想知道那两个年轻人到底去了哪里,也想知道这口棺材到底藏着什么秘密。检测中心的人用仪器扫描设备,屏幕上显示出一堆乱码,只有偶尔闪过的红色光点,像极了棺里的红丝。工作人员想拆开设备,刚用螺丝刀碰到机身,螺丝刀就黑了,上面缠着几缕红丝,吓得他赶紧把螺丝刀扔了。
“这东西被严重腐蚀了,还沾着不知名的微生物,不能再拆了。”工作人员对李刚说,“建议你们尽快处理掉,别留在这,万一有危险。”李刚点了点头,让人把设备和背包送到了垃圾处理厂,一把火烧了。可烧的时候,垃圾处理厂的工人说,火里飘出了很多红丝,红丝没被烧掉,反而飘向了县城的方向,不知道落在了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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