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敢怠慢,立刻召集村里剩下的人,想要把土洞填上。可当他们拿着铁锹赶到坟前时,土洞已经消失了,坟包上的泥土平整如初,像是从来没有出现过土洞一样。
“我刚才明明看到了!”李二狗急道。
可其他人都摇着头,说什么都没看到,还以为是李二狗太紧张,产生了幻觉。
从那以后,李二狗经常会在坟前看到土洞,可每次他召集人来的时候,土洞都会消失。村里的人渐渐开始怀疑他,觉得他是因为压力太大,精神出了问题。
李二狗自己也开始怀疑,是不是真的是自己产生了幻觉。可每当他夜里躺在床上,总能听到窗外传来指甲抓挠窗户纸的“滋滋”声,总能感觉到一股阴冷的气息在屋里徘徊。他知道,那不是幻觉,是三爷的怨气,还在缠着这个村子。
有一天夜里,李二狗被一阵剧烈的晃动惊醒。他以为是地震了,赶紧爬起来,却发现晃动是从三爷的坟方向传来的。他跑到院子里,朝着坟的方向看去,只见三爷的坟包正在不停地塌陷,像是有什么东西在地下疯狂地挣扎。
紧接着,他看到一个模糊的黑影从坟里爬了出来,正是三爷的模样。黑影朝着村子的方向走去,速度极快,瞬间就消失在了夜色里。
李二狗知道,三爷真的回来了。他拿起柴刀,朝着黑影消失的方向追了过去。他不知道自己能不能阻止三爷,可他知道,自己必须试试。
他追了很久,一直追到村西头的老祠堂。祠堂的大门敞开着,里面一片漆黑,黑影正站在祠堂的正中央,背对着他。
“三爷,你到底想怎么样?”李二狗喊道。
黑影缓缓地转过身,露出了那张扭曲变形的脸。他没有说话,只是死死地盯着李二狗,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声响。
就在这时,祠堂里的祖宗牌位突然一个个倒了下来,摔在地上,碎成了两半。烛台上的白烛也突然熄灭了,祠堂里陷入了一片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
李二狗感觉到一股强烈的寒意包围了自己,他握紧柴刀,警惕地盯着四周。可他什么都看不见,只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和指甲抓挠木头的“滋滋”声,那声音像是附骨之疽,从祠堂的每个角落传来,东墙的祖宗牌位碎片旁、供桌底下的阴影里、甚至头顶的横梁上,仿佛有无数双枯瘦的手正在疯狂地抓挠着木质结构,木屑随着刺耳的声响簌簌掉落,砸在他的肩膀上,冰凉而细碎。
“三爷!有话好好说!”李二狗的声音在黑暗中颤抖,却依旧强撑着不肯示弱,“祖训的罪已经清了,赵老栓和那些老顽固也都死了,你还要报复谁?!”
回应他的,是一阵更加密集的抓挠声,夹杂着低沉的、仿佛从地底传来的呜咽,那呜咽声里充满了无尽的痛苦和怨恨,听得人头皮发麻。李二狗感觉到那股寒意越来越浓,像是有无数冰冷的手指顺着他的衣领、袖口钻进衣服里,贴在他的皮肤上,让他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他下意识地挥舞了一下柴刀,刀刃划破空气发出“呼呼”的声响,可却什么都没碰到,抓挠声和呜咽声依旧没有停止。
突然,他感觉到身后传来一阵轻微的响动,像是有人踮着脚尖走到了他的身后。他猛地转过身,柴刀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砍去,却依旧砍了个空。可就在他转身的瞬间,一只冰冷的手突然抓住了他的手腕,那只手枯瘦如柴,指甲又长又尖,深深嵌入了他的皮肉里,疼得他倒吸一口凉气。
“啊!”李二狗惨叫一声,拼命地想要挣脱,可那只手的力气大得惊人,像是一把铁钳,死死地钳住了他的手腕,让他动弹不得。他能感觉到那只手上传来的刺骨寒意,还有一种黏腻的、带着腐臭味的液体,顺着他的手腕流下来,滴落在地上。
“是你吗,三爷?”李二狗的声音带着哭腔,他想要看清身后的人,可黑暗中什么都看不见,只能感觉到那股浓烈的腐臭味越来越近,几乎要将他熏晕过去。
就在这时,祠堂门口突然传来一阵微弱的光亮,紧接着是赵虎的声音:“二狗!你在哪儿?”
李二狗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急忙大喊:“虎哥!我在这儿!快救我!”
光亮越来越近,赵虎举着一盏煤油灯跑了进来,身后还跟着赵强。煤油灯的光摇曳不定,照亮了祠堂里的景象——李二狗被一只枯瘦的手抓住了手腕,而那只手的主人,正是三爷!
此时的三爷,比上次在木屋里看到的更加狰狞。他的皮肤青黑如铁,身上的棉袄破烂不堪,露出的皮肉上布满了密密麻麻的抓痕和伤口,伤口里还在不停地流着黑色的脓液。他的眼睛依旧浑浊而空洞,嘴角咧开一个诡异的弧度,嘴里不停地流着涎水和黑血,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声响。
“老东西!还敢害人!”赵虎看到这一幕,顿时红了眼,举起手里的猎枪,对准三爷的胸口扣动了扳机。
“砰!”枪声在狭小的祠堂里回荡,震得人耳朵发疼。三爷的胸口被打了一个窟窿,黑色的脓液和碎肉飞溅出来,溅在了李二狗的身上。可让所有人震惊的是,三爷竟然没有倒下,他只是停顿了一下,喉咙里发出一声更加凄厉的嘶吼,另一只手猛地朝着赵虎抓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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