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三点五十分，磐石基地秘密机场。

夜色如墨，仅有跑道两旁的指示灯散发着微弱的光芒，如同蛰伏巨兽冰冷的瞳孔。空气中弥漫着航空燃油特有的刺鼻气味，以及一种几乎凝成实质的紧绷感。地勤人员如同沉默的工蚁，在庞大的机影间进行着最后的检查，压低嗓音的指令和工具与金属的轻微碰撞声，构成了战前独特的交响。

飞行大队长高志航，这位由系统人才卡召唤而来的精英，正站在他的伊尔-2攻击机“飞虎1号”旁，最后一次借着昏暗的光线审视着挂在机翼下的RS-82火箭弹和机腹弹舱内的重磅炸弹。他伸出手，轻轻拂过冰冷的金属蒙皮，眼神锐利如鹰。在他身后，一排排伊尔-2攻击机和佩-2俯冲轰炸机如同蓄势待发的箭矢，机头狰狞，透着一股毁灭的气息。

“大队长，所有战机检查完毕，油弹加注完成，随时可以升空！”地勤队长小跑过来，低声报告，额头上带着细密的汗珠，不知是忙碌所致还是紧张。

高志航点了点头，抬起手腕，夜光表盘的指针清晰地指向三点五十五分。他深吸一口冰冷的空气，按住喉部送话器，声音沉稳而有力，透过无线电传入每一位飞行员的耳机：

“各机组注意，我是飞虎1号。‘雷霆破袭’战役，由我航空大队拉开序幕！重复，我们是第一击！目标：日军正太线沿线机场、雷达站、通讯枢纽！任务：戳瞎鬼子的眼睛，砸烂他们的耳朵，夺取制空权！”

“伊尔-2攻击机编队，跟随我，优先攻击阳泉、平定外围日军野战机场跑道及停机坪！佩-2轰炸机编队，由‘雷公1号’带领，目标娘子关、井陉区域日军雷达站及大型通讯中转站！”

“记住我们的优势！我们的飞机，比鬼子的破玩意儿飞得更快，打得更狠，扛得更揍！我们是空中死神，是地面兄弟们的守护神！出击！”

没有激昂的口号，只有耳机里传来的一片低沉而坚定的“明白！”。

三点五十八分，机场塔台发出了绿色的信号弹。

“飞虎1号，请求起飞！”

“允许起飞！祝猎杀愉快！”

高志航猛地推满油门，伊尔-2攻击机那台强大的AM-38F发动机发出震耳欲聋的咆哮，巨大的螺旋桨卷起狂风，推动着这架“飞行坦克”开始在跑道上加速、冲刺。机轮脱离地面的瞬间，一股超重感传来，随即是翱翔于空的轻盈。他迅速收起起落架，调整姿态，冲向依旧黑暗的天际。

一架，两架，三架……整整两个中队的伊尔-2和佩-2，如同离巢的猛禽，依次呼啸升空，在夜空中编成攻击队形，引擎的轰鸣声汇聚成一片滚雷，掠过沉睡的大地，向着预定的目标扑去。

地面，隐蔽的前沿观察哨内。

林峰披着大衣，站在观察口后，手里举着望远镜，虽然无法直接看到机场起飞的场景，但那片由远及近、逐渐增强又逐渐远去的滚雷般的引擎声，让他紧抿的嘴角微微勾起一丝弧度。

参谋长站在他身边，感慨道：“司令员，咱们这空军，可是真正插上翅膀了。小鬼子怕是做梦也想不到，他们头顶会落下我们扔的炸弹。”

林峰放下望远镜，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自信：“这就叫时代变了。以前咱们挨炸，现在，轮到我们炸别人了。通知各部队，按计划行动，空军已经为我们扫清障碍了。”

……

凌晨四点二十分，阳泉以北，日军秘密野战机场。

这个机场规模不大，主要用于起降侦察机和少数用于前线支援的九七式战斗机。此时，机场一片寂静，只有塔台和几处营房亮着灯，跑道上零星停放着几架飞机，地勤人员大多还在睡梦之中。探照灯的光柱有气无力地扫过天空，防空阵位上的哨兵抱着枪，昏昏欲睡。

他们根本不曾预料，死亡会从他们最为自信的空中领域降临。

高志航率领的伊尔-2编队，借助微弱的晨曦和地面参照物，如同幽灵般悄然逼近。他透过风挡，已经能看到下方机场模糊的轮廓和那几条灰白色的跑道。

“各机注意，我是飞虎1号。发现目标，阳泉机场。按预定方案，攻击编队展开！第一小队，跟我清扫跑道和停机坪！第二小队，压制防空火力点！第三小队，攻击塔台和油料库！行动！”

命令一下，伊尔-2编队立刻如同捕食的群狼，分散扑向各自的目标。

高志航率先压下机头，伊尔-2以其特有的坚固机身，开始俯冲！高度急剧下降，风声在座舱外凄厉呼啸。他稳稳地操控着飞机，将瞄准具对准了跑道上那一排排模糊的飞机阴影。

“尝尝这个！”他心中默念，按下了火箭发射按钮！

“咻—咻—咻—！”

机翼下火光连闪，数枚RS-82火箭弹拖着耀眼的尾焰，如同死神的标枪，精准地射向停机坪！

“轰！轰！轰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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