延安,宝塔山下的窑洞里,灯火同样彻夜未熄。几张简陋的木桌拼在一起,上面铺满了地图和文件。几位掌握着整个敌后抗战方向的大佬围坐在一起,气氛凝重得能滴出水来。跳动的油灯火苗,将他们脸上深刻的皱纹映照得愈发清晰。
“这个林峰,胆子是真够肥的!”一位戴着圆框眼镜、气质儒雅的中年人放下手中厚厚的一叠电文,忍不住揉了揉眉心,语气里带着难以置信,“战略总攻……他居然想在这个时候,对冈村宁次的十万扫荡大军,发起战略总攻?”
他面前摊开的,正是林峰通过绝密渠道,耗费大量字数(电文极长)呈报上来的《对华北日军发起战略总攻》的万言书。里面详细分析了当前华北敌我态势,指出了日军因抽调兵力形成的后方空虚,并提出了那个惊世骇俗的三阶段反攻计划。
“不是胆肥,是魄力惊天!”另一位身形消瘦,但目光锐利如鹰的老者敲着桌子,他是负责军事的佬总,“你们看看他的计划,环环相扣,胆大心细!不是蛮干,是基于他们独立纵队现有的装备优势、情报优势和初步形成的多兵种协同能力!尤其是这个情报……破译日军密电,掌握其核心调动计划,这可是前所未有的利器!”
“情报确实关键。”儒雅中年点头,“如果电文内容属实,冈村宁次的整个作战部署在我们面前就是透明的。这一点,价值连城。”
“但是,风险太大了!”一位眉头紧锁的领导开口,他是负责统筹全局的手掌,“十万日军,不是个小数目。林峰的独立纵队发展再快,满打满算能拉上前线的战斗人员,加上李云龙的独立旅,也就两三万人。即便装备占优,兵力上也处于绝对劣势。一旦快速兵团被鬼子回援主力咬住,或者内线部队顶不住压力,很可能导致全线崩溃!我们好不容易在华北打下这点家底,经不起这样的折腾啊!”
他的话代表了相当一部分人的忧虑。敌后抗战,讲究的是积小胜为大胜,持久消耗。如此规模的战略进攻,一旦失利,后果不堪设想。
窑洞里陷入了沉默,只有油灯芯燃烧时偶尔发出的噼啪声。
佬总站起身,走到华北地图前,手指在上面缓缓移动:“你们的担忧,我都明白。但是,同志们,我们也要看到,林峰同志提出的这个计划,背后蕴含着一个巨大的战机!一个可能彻底改变华北战局,甚至推动全国抗战进程的战机!”
他的声音沉稳有力:“我们以前为什么不打这样的仗?是因为我们没枪没炮,没吃没穿,只能靠灵活的战术和坚强的意志与敌人周旋。但是现在,林峰同志和他的独立纵队,向我们证明了,我们有可能在局部地区,形成对敌人的装备、火力乃至信息上的优势!”
“你们看,”他的手指点向地图上被林峰标注出的几个出击方向,“如果真能按照计划,在外线光复这几座县城,切断这几条交通线,冈村宁次的扫荡大军就成了无根之木,无源之水!他的十万大军人吃马嚼,每天消耗的物资是天量的!一旦后勤被断,军心必乱!”
“可是,佬总,鬼子还有飞机,还有重炮……”
“林峰也有!”佬总打断道,语气带着一丝兴奋,“而且根据报告,他的航空大队最近还取得了新的技术突破,拥有了更先进的战机!他的炮兵,甚至拥有了能够远程精确打击的重炮!更别提他那神出鬼没的‘海鹰’支队了!同志们,我们不能再以老眼光来看待这支队伍了!他们是一支全新的,拥有现代化作战能力的部队!”
他环视众人,目光灼灼:“我认为,林峰同志的这个计划,虽然冒险,但并非没有成功的可能!恰恰相反,成功的可能性很大!关键在于,我们敢不敢下这个决心,敢不敢相信我们自己的同志,敢不敢把这副千钧重担,交到林峰同志的肩膀上!”
“我同意佬总的意见。”儒雅中年经过深思,缓缓开口,“抗战进行到这个阶段,我们也需要一场酣畅淋漓的大胜,来提振全国军民的士气,打破日寇不可战胜的神话!林峰同志的计划,提供了一个绝佳的机会。我们应该给予他充分的信任和支持!”
手掌沉吟良久,最终也重重地点了点头:“既然你们都这么认为,那我也没有异议。风险与机遇并存,这个险,值得冒!我同意,批准林峰同志的战略总攻计划!”
“好!”佬总一拳捶在桌子上,震得油灯都晃了晃,“那就这么定了!以延安的名义,给林峰同志回电!”
他深吸一口气,口述电文,一旁的机要员飞快地记录:
“致八路军独立纵队司令员林峰同志并华北反攻总前委(筹):”
“来电收悉。你部所呈《对华北日军发起战略总攻》之作战计划,经研究,完全同意!”
“中央及军蔚完全相信你部之作战能力与坚定决心。现授权你部,即刻组建‘华北反攻总前委’,由你担任副总指挥(总指挥由延安另行指派德高望重者挂名,实际指挥权在林峰),统一指挥所有参战之八路军、新四军主力部队及地方武装,全权负责此次华北战略总攻之战役指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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