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牢关,这座扼守洛阳东大门的天下雄关,此刻如同匍匐的巨兽,弥漫着冲天的杀气。董卓的大纛与吕布的将旗在关墙上猎猎作响,关下,西凉铁骑列阵如乌云压顶,肃杀之气令人窒息。
联军八路诸侯在关前依地势立下营寨,连绵十余里,旌旗蔽空,与关上守军遥遥对峙。中军大帐内,气氛凝重,所有人都知道,真正的考验即将来临。
次日清晨,关内三声炮响,关门大开。当先一将,策赤兔马如一团燃烧的烈焰,疾驰而出,直至联军阵前。此人头戴三叉束发紫金冠,体挂西川红锦百花袍,身披兽面吞头连环铠,腰系勒甲玲珑狮蛮带;弓箭随身,手持画杆方天戟,正是温侯吕布!
其人身高九尺开外,膀大腰圆,相貌英俊却带着一股睥睨天下的狂傲与戾气。他往阵前一立,仿佛整个战场的光线都聚焦于他一人之身,那股冲霄的凶悍气势,竟让联军前阵的战马都不安地嘶鸣起来。
吕布纵马盘旋,方天画戟遥指联军大营,声音如同金铁摩擦,充满了不屑与挑衅:“关东鼠辈,谁敢与吾决一死战?!”
声浪滚滚,震得人耳膜发麻。
联军阵中,众诸侯皆露凝重之色。河内名将方悦,按捺不住,挺枪出马,战不五合,被吕布一戟刺于马下。上党太守张杨部将穆顺,出马挺枪迎战,被吕布手起一戟,亦刺于马下。北海太守孔融部将武安国,使铁锤飞马而出,吕布挥戟拍击,战到十余合,一戟砍断武安国手腕,弃锤于地而走。
吕布连斩数将,气焰愈发嚣张,赤兔马在场中往来驰骋,如入无人之境:“土鸡瓦狗,不堪一击!还有谁前来送死?!”
眼见联军士气受挫,诸侯面色难看。张飞早已气得环眼圆睁,虬髯倒竖,哇呀呀怪叫一声,挺起丈八蛇矛,催动乌骓马就要冲出:“三哥!让俺老张先去替你捅他几个透明窟窿,试试这厮的斤两!”
刘备刚想阻拦,张珩却微微抬手,沉声道:“翼德小心,此人非比寻常,试其虚实即可,不可恋战。”
张飞应了一声,如同一道黑色旋风冲出本阵:“三姓家奴!休得猖狂!燕人张翼德在此!”
吕布见又来一将,声若巨雷,势如奔马,倒是提起了两分兴致:“又来一个送死的!”画戟一摆,迎了上去。
蛇矛与画戟瞬间撞在一起,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
“铛!”
火星四溅!张飞只觉一股排山倒海般的力量从矛身传来,震得他双臂发麻,心中暗惊:“好大的力气!”但他天生神力,性情悍勇,遇强愈强,暴喝一声,蛇矛舞动如狂风暴雨,不顾自身,只管向吕布周身要害猛攻。
吕布初时以为又是一合之将,没想到张飞如此悍勇,力道刚猛,招式大开大阖,倒也激起了他几分战意。方天画戟或刺或扫或劈,将张飞的攻势一一化解,戟法精妙,力量更是稳占上风。
两人在场中厮杀,矛来戟往,劲气四溢,卷起漫天尘土。战鼓声、呐喊声震天动地。转眼间五十回合过去,张飞已是汗流浃背,气喘如牛,招式渐渐散乱,只能勉力支撑。吕布却是越战越勇,画戟如同毒龙出洞,一招快似一招,力道一击重过一击。
“死!”吕布瞅准一个破绽,画戟带着凄厉的尖啸,直刺张飞心窝!这一戟快如闪电,狠辣无比!
张飞奋力格挡,却觉一股无可抵御的巨力涌来,蛇矛险些脱手,胸口一闷,哇地吐出一口鲜血,身形晃荡,眼看就要被吕布后续的杀招淹没!
“翼德休慌!”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声沉稳如山的断喝响起!一道玄色身影,如同瞬移般出现在张飞身前!正是张珩!
他甚至没有回头看张飞的情况,手中那杆无锋的玄铁重戟已然带着一股仿佛要碾碎虚空的力量,悍然迎上了吕布必杀的一戟!
“轰——!!!”
这一次的撞击声,远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猛烈!仿佛两颗流星对撞,狂暴的气浪以两人为中心轰然炸开,将地面的尘土硬生生刮低了三寸!离得近的士卒甚至被震得东倒西歪!
吕布只觉手臂剧震,一股难以想象的磅礴巨力顺着画戟传来,竟让他胯下的赤兔马都不由自主地“唏律律”悲鸣着连退数步!他脸上的狂傲瞬间凝固,转为极度的震惊与凝重,死死盯住突然出现的对手。
张珩岿然不动,玄铁重戟斜指地面,目光平静地看着吕布,但那平静之下,是如同火山即将喷发般的滔天战意。
吕布稳住赤兔马,压下翻腾的气血,目光锐利地扫过张珩手中的玄铁重戟,声音带着一丝惊疑和重新燃起的兴奋:“好强的力量!好重的戟!你……便是那个在幽州号称‘霸王子’,阵斩蹋顿的张珩,张承霸?”
张珩微微颔首,声音沉稳:“正是。”
吕布眼中闪过一丝遇到强敌的狂热:“想不到,这世上除了我,还有人能将戟用到如此地步!你这戟……无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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