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荆州暗探用命送回的染血密函,如同在伍元照本已绷紧到极致的理智之弦上,奏响了最诡谲、也最致命的一个音符。
“双生花,一荣一枯;
真龙隐,血凤出!
得遗珠者,可开始皇海外宝藏,再铸大业!”
还有那具拥有生产痕迹的女性遗骸……
每一个字,都像烧红的烙铁,烫在她的心上。
她勒马宫门,狂风卷起玄色斗篷,猎猎作响。
身后是即将启程的东巡仪仗,前方是深不可测的阴谋之海,而此刻,一份来自过去的、带着血腥与泥土气息的真相碎片,却要将她拽向另一个方向。
“娘娘……” 狄仁杰已快步上前,接过密函快速浏览,面色骤变。
“传令,东巡暂缓一个时辰。狄卿、裴尚书、刘相、还有……潞王,两仪殿议事。”
伍元照的声音在寒风中异常平稳,她调转马头,目光最后掠过皇城东方,那里是登州的方向,也是倭国、是“东海遗珠”所在的方向。
但现在,她需要先解开荆州的死结。
【系统提示:触发关键线索冲击“双生花与血凤”。
历史碎片“鹿门山女性遗骸(生产痕迹)”与谶言“血凤出”关联。
认知颠覆可能性:当年被送出宫的“小殿下”可能为女性,或其血脉传承另有隐秘。
新危机:东巡计划与荆州新线索产生时间与资源冲突。
临时任务“定策”发布:在极短时间内,评估荆州线索价值,调整东巡与追查“钥匙”优先级,稳定中枢,并做出可能决定最终走向的决策。】
第一节:两仪定策,凤分南北
两仪殿内,气氛凝重如铁。
礼治皇帝在太医的全力施为下,暂时脱离了最危险的呕血状态,但依旧昏迷不醒,面色灰败,如同风中残烛。
潞王礼贤侍立榻边,面色沉重。
刘仁轨、裴行俭、狄仁杰肃立下首。
伍元照将密函内容扼要说明,目光扫过众人:“‘双生花’,可能指当年被送走的孩子不止一个,乃是一对龙凤或双生姐妹。‘真龙隐’,或指真正的皇子(或男性后嗣)被隐藏得更深。‘血凤出’,这个‘血凤’……”
她顿了顿,眼中寒光闪烁,“很可能指的就是那个在倭国、掌握绘画(或刺绣)邪术、意图‘重绘’天下的杨姓女子!她或许就是当年被送走的‘花’之一,且因某种变故(生产?),成为了充满怨恨与毁灭欲的‘血凤’。而那具生产过的女性遗骸,可能就是另一个‘花’,或是她们的……生母杨宝林?”
“始皇海外宝藏……” 裴行俭沉吟,“这恐怕是吸引突厥、倭国,乃至那些前朝余孽、野心家为之卖命的诱饵。海外仙山、前朝秘藏,历来是传说,然若真有图舆,且与隋室有关,其诱惑力不可小觑。”
“真正的‘钥匙’,”狄仁杰接口,看向伍元照,“婉儿姑娘梦中言,‘钥匙’是活的,有温度的。
结合‘血凤’可能曾有生产……臣有一个大胆的推测:真正的‘钥匙’,或许并非那杨姓女子本人,也不是什么死物宝藏,而是她的……子嗣!
一个流淌着礼唐与隋室双重血脉,且可能被那些余孽视为‘天命所归’、能‘开启新时代’的孩子!”
这个推测让殿中所有人脊背发凉。
如果“血凤”真的生下了孩子,那这个孩子如今在哪里?
是被带去了倭国,还是藏在大唐某处?
年纪多大?是男是女?
“所以,倭国使团拼命掩饰,突厥可汗不惜兴兵索要‘隋室明珠’,可能不仅仅是为了那个杨姓女子,更可能是为了她身边可能存在的这个孩子!”刘仁轨老成谋国,瞬间想通关窍,“得到这个孩子,就得到了起事的‘大义’名分,更能以此凝聚所有对礼唐不满、或觊觎前朝宝藏的势力!”
潞王礼贤忽然开口,声音带着少年人特有的清亮与紧绷:“母后,若真如此,那这个孩子,比那个‘血凤’本人,更重要,也更危险。我们必须抢在所有人之前,找到他(她)!”
“贤儿说得对。”伍元照赞许地看了儿子一眼,心中既有欣慰,也有沉重。
这个年幼时略显跳脱的儿子,在接连的巨变中,正以惊人的速度成长、蜕变。
“但如何找?荆州线索指向过去,倭国线索指向现在。我们兵力有限,时间紧迫。”
她走到地图前,指尖重重落在荆州与登州之间:“东巡,必须继续。
倭国是当前‘血凤’与可能‘钥匙’最明确的藏身地。
唯有以堂堂之师压境,施加最大压力,才有可能逼其现形,或制造混乱,让我们的人有机会行事。
狄卿,你为副使,使团抵倭后,明面交涉,暗中调查,重点寻找杨姓女子及其可能携带的孩童,还有那个木盒。
阎立本改造的‘安澜号’坚固迅捷,可载少量精锐,你带上最得力的百骑司好手。”
“臣领命!然荆州方面……”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