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要抗议!
李霸可不管她愿不愿意,丢下一句,“替我好好招待这位倪公子。”一溜烟跑了。
对方目送李霸走远后,唇角的笑意蓦地收起,变脸道,“李姑娘,请你自重,不要再女扮男装,做出伤风败俗之事!”
他是扯着嗓子喊的,声音不小,将四周的人都吸引了过来。
“哟!看不出来,这个俊俏的小郎,居然是个姑娘家。”
“怎么回事呀?”
“这还看不出来?啧啧,肯定是缠着男人,让人厌烦了呗!”
“下贱的胚子,就这么缺男人吗?追认都追到大街上了,还要不要脸?”
……
监生似乎没想到,言论会朝着这个方向发展。看着围观者脸上的鄙夷,他微微蹙了蹙眉,没有做任何解释。
马哲愤然跨前一步,用身躯挡去众人投向无羡的不善目光,“今日是我家主子第一次遇见你,倒想问个明白,刚才的话说得不清不楚,究竟是何用意?”
“我说错了吗?她女扮男装,抛头露面,不算是伤风败俗吗?”监生冷哼一声,“敢做,就别怕人说!你那么护着她,怕是她豢养的面首吧!”
“面首”两个字,再次引发了围观者的热议:
“哎呦喂,真是伤风败俗啊!”
“别说,就凭那张小脸,真要去青楼挂牌的话,说不准,我还会带人去光顾呢!”
“她家里的也不管管?若是我家闺女,早打断了她的双腿,免得在外丢人现眼!”
“打断双腿还是轻的,照我说,就该沉塘,以儆效尤!”
……
各种污言秽语,宛若一盆盆脏水,无情地向无羡泼去,气得马哲忍无可忍,吼了出来,“休得胡言乱语!”
无羡第一回见马哲那么激动,原本白净的一张脸涨得通红。
“诬陷闺阁女子的清誉,也是国子监的监生做得出来的?也不怕辱没了所读的圣贤之书!”
监生呼吸一紧,显然被戳到痛脚,仍是嘴硬道,“怎么?想要威胁我不成?这就是李姑娘的本事吗?哈哈,我忘了,当初李姑娘就是一言不合,便对弱女子动刀子,威胁人可是你的强项!”
无羡目露疑惑,她何时对弱女子动过刀子了?
别说,还真有一个!
是杨慎的妹妹。
杨惜!
监生不会是为了她出头的吧?
无羡轻轻推开了护在身前的马哲,嗤笑出声,“那日的事,只是一场意外。比武之时刀剑无眼,手中的刀被北元使臣击飞,将杨姑娘吓着了。索性人没事,北元使臣也已道歉,参加过国宴的人皆可作证。这位兄台为何一口咬定,是我害了杨姑娘?”
围观的人**头接耳:
“什么国宴啊?”
“就是前两个月的万寿宴,有个女子和北元的使臣比武,斗得不相上下。”
“那么厉害?想不到大明出了个巾帼英雄!”
“不对啊,传闻那名女子可是个面如罗刹的悍女,哪有眼前这人长得标致?”
“传闻不是还说,那杨姑娘被吓得当场疯魔了吗?原本提亲的人都踏破了门槛,如今门可罗雀,怕是要嫁不出去咯!”
“家世再好又如何,谁要娶个疯婆子啊,白送我都不要!”
……
监生没想到,无羡只用了三言两语,就扭转了舆论风向,让他心中的女神,成为众人非议的对象。
对杨惜的嘲笑与讥讽,不断钻入他的耳中,气得他捏紧了拳头,将愤恨与不满全部发泄在了无羡的身上。
“你欺辱了杨姑娘还不够,还要当众羞辱于她,真是蛇蝎心肠。仗着有东厂撑腰,作威作福,旁人畏惧于你,我可不怕你!”
众人一听“东厂”二字,对无羡的眼神遽然变了,不复之前的赞赏,而是被忌惮、鄙夷、厌恶、不屑所取代。
监生对众人的反应很满意,得意地挑眉,眸中的挑衅意味十足。
无羡却像是听了一个最好听的笑话,捧腹大笑起来,“读了那么多书,没长脑子吗?我要真有人撑腰,我爹能丢了官爵?再说了,杨姑娘的亲爹可是当朝的杨阁老,亲哥哥又是状元郎,若是我在国宴上真的伤了她,还能让我好端端地离开?”
“你曾多次使用过东厂的腰牌,说没东厂撑腰,谁信啊?还有你身边的那人,就是一个阉狗!”
众人的目光纷纷投向了马哲,探究中带着浓浓的憎恶与反感。
这回,无羡上前一步,将马哲挡在了身后,不想让那些充满恶意的目光伤到他。
“你不是说,我仗势欺人吗?今日我就仗势欺人给你看看!”
对明理之人,才能好好说理。
对不明理之人,不如动拳头来得痛快。
初冬寒意沉沉,柳叶早已脱落殆尽,只留下光秃秃的枝条,无力地垂落在凉亭边,显得落寞而寂寥。
无羡懒得与他再辩解了,随手挑了一根,拦腰截断,抓在了手中。
有阵子没打人了。
手都痒了。
暗藏力度,反手一甩,手中的柳条如同一条灵蛇般,迅敏快捷,对着监生冲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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