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风卷过苍茫的关东大地,将最后几片顽强的枯叶也从枝头扯落。五辆覆盖着厚实帆布的解放牌卡车,如同疲惫却坚毅的钢铁甲虫,终于缓缓驶入了位于群山环抱中的那座戒备森严的军工厂。
厂区高墙上架设的电线网、荷枪实弹的哨兵、以及空气中若有若无的金属和机油混合的气味,无不昭示着此地的特殊与重要。
李平安跳下车,踩在夯实过的雪地上,发出咯吱的轻响。他整理了一下因长途颠簸而略显褶皱的棉大衣,抬头望向厂区深处那些高大却沉默的厂房。
一路的艰难险阻,雪原埋伏,山林暗箭,此刻都化作了完成使命后的沉静。
“同志们,辛苦了!”一位穿着蓝色工装、神色精干的中年干部快步迎了上来,紧紧握住李平安的手,“我是厂后勤部的老陈。物资安全抵达,真是解了我们的燃眉之急!路上……听说不太平?”
李平安淡然一笑,与对方握手:“分内之事,总算不负所托。” 他没有过多描述路上的惊险,但眼神中的沉稳和身后队员们虽疲惫却彪悍的气息,已足以说明一切。
交接手续繁琐而严谨。核对文件,检查铅封,清点物资数量规格,每一道程序都一丝不苟。
当最后一份确认文件签下名字,盖上鲜红的印章,李平安和所有队员心中那根紧绷了多日的弦,才真正松弛下来。
厂方安排了热水、热饭和温暖的宿舍,让这支历经风霜的队伍得到了久违的休整。
然而,李平安的心思并未完全放松。回程的车队几乎是空的,东北物资丰富,得带些粮食或者肉回去。
以后在四合院可以光明正大拿出肉给儿子和媳妇加餐。这绵延无尽的长白深山,对于常人而言是苦寒绝地,对他而言,却可能是一座天然的宝库。
次日,利用车队检修、等待返程指令的间隙,李平安带着王大虎等两三名绝对信得过的老队员,背上步枪,裹紧棉衣,踏入了工厂后方那一片无垠的林海雪原。
一进入林区,仿佛瞬间进入了另一个世界。参天的古木遮蔽了天空,只有零星的光斑透过层叠的枝桠洒落在厚厚的积雪上。
空气冷冽而清新,带着松针和腐殖土的特殊气息。脚下积雪没膝,每走一步都发出“嘎吱”的声响,在寂静的森林里传出老远。
“处长,这老林子,可真够深的。”王大虎哈着白气,警惕地打量着四周。其他队员也握紧了枪,在这种原始环境里,人本能地会感到自身的渺小。
李平安点了点头,神识却已如同水银泻地般悄然蔓延开来。八十多米范围内的一切,巨树的纹理,雪层下蜷缩的冬眠蛇虫,甚至几只躲在树洞里互相依偎着取暖的松鼠……都清晰地映照在他的脑海之中。
他当然不可能在队员面前施展空间收物的手段,那无异于自毁长城。但他可以凭借神识,轻易找到猎物的踪迹,并引导队员们进行“正常”的狩猎。
“这边,”李平安凭借神识的指引,率先转向一条野兽踩出的小径,“有大家伙的脚印。”
队员们精神一振,小心翼翼跟上。果然,没走多远,就在一片杂木林旁的雪地上,发现了一串杂乱而硕大的蹄印,以及被啃食过的树皮痕迹。
“是野猪!看这脚印,个头不小!”王大虎经验丰富,立刻判断出来,脸上露出兴奋的神色。这年头,能搞到肉,那就是天大的本事。
李平安早已通过神识“看”到,就在前方百米外的一个背风山坡下,一小群野猪,约莫五六头,正由一头体型格外彪悍、獠牙狰狞的公猪带领着,在用鼻子拱开积雪,寻找着草根和橡果。
他甚至能“看”到更远处,一只漂亮的梅花鹿正在小溪边小心翼翼地饮水,还有几丛隐藏在枯枝败叶下,散发着微弱灵气波动的草药——看那掌状复叶和隐约的红果,似乎是北五味子。
“分散开,呈扇形包抄过去。注意那带头的大公猪,獠牙厉害,别靠太近。”李平安低声布置战术,自己则选择了一个能够总览全局的位置。
队员们依计行事,借助树木的掩护,悄无声息地摸了过去。
当距离拉近到五十米左右,野猪群似乎察觉到了危险,那头大公猪猛地抬起头,警惕地望向四周,喉咙里发出低沉的“哼哼”声。
“打!”李平安一声令下!
“砰!砰!砰!”几声枪响骤然打破林间的寂静!
队员们枪法都不错,瞬间就有两头体型稍小的野猪惨叫着倒在雪地里,四肢抽搐。猪群顿时炸了锅,四散奔逃。那头大公猪更是凶性大发,红着眼睛,竟然朝着枪响的大致方向猛冲过来,獠牙在雪地反光下闪烁着寒光!
“小心!”一名队员惊呼,慌忙举枪瞄准。
但李平安的动作更快!他看似随意地抬手一枪,子弹如同长了眼睛般,精准地钻进公猪冲锋路径前的一棵大树树干!木屑纷飞,这突如其来的一枪和障碍,让狂暴的公猪下意识地偏转了一下方向,速度稍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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