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子义不再理会尚在震惊中的谢弘,转身面对已肃立良久的三千少年,声音清越而富有穿透力:
“全体都有——!”
“唰——!”
如同一个拥有共同意志的巨人,三千道目光瞬间聚焦于他一人身上。
刚才因目睹神射而产生的细微波澜被瞬间压下,只剩下绝对的专注与服从。
“回教室!开始上课!”
命令既下,行动立起。
只见各分类教官迅速跑回自己所属的方阵前方。
“一班!”教官声音洪亮。
“立正!”队伍应声如一人。
“向右——转!”
“目标,一班教室,跑步——走!”
“哒、哒、哒、哒……”脚步声整齐划一,如同战鼓擂动,一班队伍如同一块移动的钢铁方砖,向着教学楼方向跑去。
“二班!”
“三班!”
……
后续班级如同精密的齿轮,在前一个班级跑出约五米距离后,依次启动,接续而上。
整个过程行云流水,没有丝毫阻滞和混乱,三千人的调动,竟如臂使指,步伐、间距、节奏完全一致,仿佛一个巨大的整体在同步移动。
这恢弘而纪律严明的一幕,再次将见多识广的谢弘看得怔在原地,心中翻起惊涛骇浪。
他仿佛已经看到,数年之后,这支由少年成长起来的铁军,将在天下间搅动何等风云!
“谢前辈,这边请!”
赵子义的声音将他从遐思中拉回,引着他走向那座独特的教学楼。
进入一间安静的教研室,赵子义再次郑重拱手行礼:
“谢前辈,万分感谢您能不辞辛劳,前来指导这群懵懂小子,屈尊担任他们的箭术老师。”
谢弘摆了摆手,神色恢复了古井无波:
“你称老夫谢老即可。
不必谢我,老夫当年欠下墨家一个人情,今日不过是还了这份因果罢了。”
他话锋一转,眼中却闪过一丝难以掩饰的精光,
“不过,能见到如此一支队伍,老夫倒是来了几分兴致。假以时日,尔等必当大放异彩!”
赵子义心中顿时明了:原来是欠了墨家的人情债!
难怪许林能有这么大面子,请动这位当代箭术宗师出山。
“我等定不负谢老所望!”
赵子义应道,随即,他心思一动,想起了刚才被那“鹰眼”锁定的不适感。
一股“此仇不报非君子”的念头冒了出来。你刚才用杀气震慑我?
小爷我能吃这个亏?
看我如何装逼……不是,如何巧妙地扳回一成!
他脸上露出“纯良”的笑容,说道:
“其实,谢老方才问及的练兵之法,也并非什么绝不外传之秘。
这套训练体系,实乃小子自己总结出来的。”
“你?总结出来的?”
谢弘果然面露诧异,语气中充满了怀疑。一个孩童,总结出兵家练军之法?
滑天下之大稽!
“正是。”赵子义一本正经,开始“装逼”,
“小子不才,五岁之时已通读并能背诵各类典籍五十九部。
后来许叔带来墨家珍藏典籍一十三卷,小子亦已通读背诵。
其中涉及兵书战策者,共计九本。
这套训练之法,便是小子从这九本兵书中,去芜存菁,提炼、总结、融合而来。”
谢弘听得嘴角微微抽搐,整个人都有些不好了。
你小子在这跟我炫耀个啥?
显摆你读书多?
九本兵书就九本兵书,前面报那么多菜名作甚!
他懒得计较赵子义这点小心思,直接抛出实际问题:
“既然如此,那你且说说,接下来的箭术训练,该如何安排?老夫愿闻高见。”
赵子义早有腹稿,从容道:
“小子是这般设想的。训练分两步走:
首先,还是由谢老您先行培训所有箭术教官。课程分为理论知识与实战练习。
要求教官们不一定每个人都能箭无虚发,但必须讲得精准,姿势标准!
然后,再由这些教官去指导各自队伍的基础训练。
最后,在普及训练中,发现天赋卓绝者,再由谢老您亲自进行点拨和深化指导。
如此分层教学,不知谢老以为如何?”
谢弘捋着胡须,微微颔首:“可!”
他随即提出一个现实问题,
“然,箭术一道,首重臂力为基。
这群孩子身体尚未长成,筋骨未固,若按部就班打熬臂力,所需时日,恐怕旷日持久。”
赵子义闻言,神秘一笑,转身取来一把造型奇特的弓。
“谢老,您先看看此弓如何?”
谢弘接过这把从未见过的“复合弓”,入手掂量,感觉弓力似乎还不到八斗,轻飘飘的,但结构却透着古怪。
赵子义在一旁笑眯眯地说:
“谢老,此弓看似无力,实则……堪比三石强弓!”
“三石?!”
谢弘猛地抬头,脸上写满了“你在逗我”的表情,
“小子,你可知道三石力意味着什么?”那需要何等强悍的臂力才能拉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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