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半时辰后,风尘仆仆的赵子义出现在了凤凰门外。
守门的侍卫自然认得这位新晋的县子,只是看到他此刻的模样——鼻青脸肿,头上还缠着渗血的布条,无不暗自咋舌:这位赵县子武艺很好的啊,怎么搞成这副狼狈相?
赵子义亮出令牌,一路畅通无阻,直入宫禁。
殿内,张阿难躬身禀报:“陛下,晋阳县子赵子义求见。”
“哟?”李二放下手中的奏章,略显诧异,“这次来得倒挺快!”
赵子义刚迈进殿门,还没来得及行礼,李二一抬头,看到他这副尊容,先是一愣,随即竟毫不客气地开怀大笑起来:“哈哈哈哈!”
赵子义顿时怒火冲天!
老子顶着伤、骑着马狂奔一个多时辰过来,就是给你当笑话看的?
他当即把准备行礼的手一收,硬邦邦地一拱手,吐出两个字:“告辞。”说完,转身就走,脚步没有丝毫停留。
“回来!你给朕回来!”李二没连忙喊道。
却见赵子义跟没听见似的,脚步更快了。
李二对着殿外喝道:“来人!给朕把殿门关了!”
听到身后殿门合拢的声音,赵子义这才停下了脚步,转过身,挑眉看着李二,一脸“你待怎的”的表情。
“咳咳,”李二干咳两声,努力压下嘴角的笑意,换上一副关心的口吻,“九儿,你……你这是咋弄的?”
“训练弄的。”赵子义没好气地回答,言简意赅。
“是不是朕派去的那群杀才?”李二板起脸,故作愤怒,“下手也没个轻重!竟敢把你伤成这样!”
然而,他那控制不住微微上扬的嘴角,再次出卖了他真实的想法。
“呵!”赵子义发出一声毫不掩饰的冷笑,“他们?在刚结束的生存训练里,最后的夺旗混战,他们连一个时辰都没坚持到就全军覆没了。陛下觉得,会是他们干的?”
李二听赵子义详细讲解过生存训练的残酷模式,此刻闻言,心中不禁一震。
他没想到自己精挑细选出来的百战精锐,竟然连一个时辰都没撑过。
“哼!”面上不能示弱,李二强自挽尊,“那你这不是也没好到哪去!”
赵子义懒得再跟他斗嘴,直接切入正题:“陛下急着叫我来,究竟有何要事?”
谈到正事,李二脸色也严肃起来,带着压抑的怒气说道:
“世家在这次旱灾中没能占到便宜!刚开始时,他们还想散播谣言,朕用了你之前提过的法子,他们刚开口就直接被百姓举报了!
朝廷又提前购储了粮食,各地安置得当,有粮,没饿死人,他们无从下手。
于是,现在就把手伸到了盐上面!
以往盐价不过斗盐三十钱,如今已被他们哄抬至一百一十文了!”
赵子义摸着光滑的下巴:“朝廷还有存盐吗?”
“有,但最多只能支撑半个月。”李二沉声道。
“够了!”赵子义打了个响指,眼中闪过锐利的光,“请陛下立刻准备至少三万名绝对忠心的人和场地。
这次若是操作得好,往后这盐利,就能牢牢掌握在朝廷手中了!”
“此话当真?”李二激动得猛地从御案后站了起来,“等等……你,你还会制盐?”
“会啊。”赵子义语气轻松,仿佛在说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而且,是能把那些有毒的矿盐,变成雪白精盐的方法。”
“什么?!矿盐变成精盐?!”李二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难以置信的狂喜和一丝被隐瞒的恼怒,“你……你怎么不早说?!”
赵子义双手一摊,一脸无辜:“您也没问啊?”
“你……”李二指着他,气得一时不知该骂什么好,只觉得胸口发闷。
他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火气,转向殿外厉声喝道:“李君羡!”
“末将在!”身披甲胄的李君羡应声而入,抱拳行礼。
“即刻调拨禁军三万,包括你在内,全部听从赵县子指挥!在此期间,满足赵县子一切需求!”李二斩钉截铁地下令。
“诺!”李君羡领命,目光转向赵子义点了点头。
李二又看向侍立一旁的张阿难,张阿难立刻会意,“所有人等,即刻退出殿外!”
很快,殿内侍立的宫女太监鱼贯而出,张阿难最后一个离开,细心地将沉重的殿门缓缓带上,隔绝了内外。
“说吧。”李二坐回龙椅,目光灼灼地盯着赵子义。
“甚?”赵子义脖子一梗,故意装傻。
“别逼朕把欠下的‘赏赐’,现在就给你兑现了!”李二咬着后槽牙,压着怒火威胁道。
“不是,陛下,那事儿是不是早该翻篇了?”赵子义瞪大了眼睛,一脸吃惊,“这玩意儿还能一直欠着、想什么时候算账就什么时候算账的?”
“呵!”李二冷笑一声,“朕一日未执行,它就一日有效!”
赵子义嘴里忍不住低声骂骂咧咧起来,含混不清。
“你在嘀咕甚?”李二没听清,但他百分百确定这小子没说什么好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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