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子义躲不开吗?他当然躲得开!但这可是他心甘情愿赋予长孙皇后的“特权”。
“姨娘我错了!真错了!耳朵,耳朵要掉了啊!” 赵子义夸张地大叫起来,龇牙咧嘴。
“哼!知错就好。好好跟陛下说话。” 长孙皇后这才松开了手,还细心地帮他理了理衣领。
李二脸上的兴奋瞬间转化为肉眼可见的失望。
怎么就松手了?应该再多揪一会儿,最好把他耳朵揪下来!
赵子义捂着通红的耳朵,呲牙咧嘴地走到李丽质身边,蹲下身,可怜巴巴地说:“小荔枝,你看,阿兄的耳朵都被揪红了,你快给阿兄吹吹,就不疼了。”
李丽质信以为真,乖巧地凑近小嘴,给他吹气。
说时迟那时快,李二展示了此生最快的身法,瞬间闪到近前!
赵子义以为李二要揍他,下意识想躲,却发现李二的目标根本不是他。
只见李二一把将李丽质抱开,牢牢护在怀里。
他狠狠瞪了赵子义一眼,然后轻轻拍了拍女儿的小脑袋,语重心长地说:“丽质,他那耳朵……脏,不能乱吹!以后你离他远点!” 找的借口十分蹩脚。
李丽质眨着大眼睛,歪着小脑袋不太明白为什么。
长孙皇后看着这闹剧般的一幕,脸上却露出了慈爱的“姨母笑”。
闹腾过后,李二终于回到正题,开始复述魏徵的“暴击”:
“魏徵那个老匹夫,首先引用《礼记·中庸》:‘故大德必得其位,必得其禄,必得其名,必得其寿。’
其次说朕与民争利,取利于市,则万民失利于市。
然后给朕列举了三大危害:
危害一:败坏朝纲,开启奢靡之门!
危害二:动摇国本,与百姓争利!
危害三:损害陛下圣誉,失信于天下!
最后他又用朕常挂在嘴边的‘民贵君轻’,‘水能载舟,亦能覆舟’来堵朕的嘴!
末了还补上一句,说朕此举……与那杨广无异!”
嚯!
赵子义听得啧啧称奇,不愧是专业选手!
条理清晰,逻辑通顺,引经据典,层层递进,杀伤力十足!
不过他在心里默默补充了一句:厉害是厉害,但跟后世那些毫无底线、逻辑闭环的网络喷子比起来,还是差了点火候。
毕竟魏徵还停留在‘讲道理’的阶段。
后世那些是你跟他讲道理,他跟你耍流氓;你跟他耍流氓,他跟你讲法律;你跟他讲法律,他跟你讲国情;你跟他讲国情,他跟你讲接轨;你跟他讲接轨,他跟你讲政策;你跟他讲政策,他跟你耍流氓。你跟他耍流氓,他跟你讲法律。
形成完美闭环,总之让你永远处在下风。
“就这?” 赵子义表面上却故作轻松地吐出两个字。
“什么叫‘就这’?!” 李二差点跳起来,“这还不够狠吗?字字诛心!”
“您当时就没反驳他?” 赵子义好奇。
“他引经据典,说得有理有据,你让朕怎么反驳?朕拿什么反驳?” 李二一脸憋屈。
“您反驳我的时候可不是这样的啊!” 赵子义脱口而出。
李二老脸一红。
那能一样吗?朕可以跟你这小子胡搅蛮缠、不讲道理,朕总不能跟魏徵也耍无赖吧?
不过这话他打死也不会说出口。
“你那都是胡搅蛮缠!” 李二硬着脖子强辩,“朕也只能用胡搅蛮缠来对付你!”
“哦——!懂了!” 赵子义拉长音调,恍然大悟状,“您这是‘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李二琢磨着这句话,觉得颇为精妙,“你倒是会总结。”
“没事,陛下放宽心。” 赵子义自信地一拍胸脯,“魏徵那些说辞,听起来唬人,实则小道尔,不值一提。”
“行!” 李二也被他这自信感染了,大手一挥,“你要是真能说服魏徵,让他别再来烦朕,以后你就算开个‘有间青楼’,朕都不管你!”
“陛下!您胡说什么呢!” 长孙皇后闻言,立刻柳眉倒竖,怒视李二。
“口误,口误!朕这是比喻,比喻!” 李二这才惊觉失言,赶紧赔笑解释,忘了老婆还在边上呢。
这时,各式色香味俱全的佳肴陆续上桌,香气四溢,瞬间冲淡了方才辩论的火药味。
众人纷纷动筷,李二一边吃,一边不住地点头,称赞道:“嗯!美味!有此等佳肴,酒楼定然收益颇丰!”
四个小家伙更是如此,每次跟赵子义一起吃饭,都仿佛打开了胃口,吃得格外香甜,小嘴塞得鼓鼓囊囊。
李二看着孩子们狼吞虎咽的模样,也没说什么礼仪规矩,反而觉得孩子多吃点,这样充满烟火气的热闹,挺好。
次日,赵子义先去找到了李泰来,将“有间酒楼”的筹备事宜详细交代了一番。
随后,他分别给几位国公写了书信,每封信中都详细阐述了他们各自负责的产业链环节,思路清晰,要求明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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