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报声还在响,红光一闪一闪地照在金属墙上,像心跳一样有节奏。我站在那扇刻着倒三角符号的门前,脚底传来微微震动,仿佛整个月球都在轻轻颤抖。空气里有种说不出的压抑感,连呼吸都变得沉重起来。
周明远站在我身后,紧紧攥着那枚银色怀表,指节都发白了。这怀表是他小时候唯一留下的东西,据说是位自称“时间修补者”的老人给他的。猛牛扛着哑铃,那是他唯一的武器,也是他力量的象征。他平时总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可现在眼神却有些闪躲,像是藏着什么心事。苏小雨靠在墙边,手指无意识地在空中敲击,像在打字。她的指尖泛着淡淡的蓝光,那是长期使用神经接口留下的痕迹。
我们四个人,来自不同的地方,命运完全不同,却莫名其妙在这个月球背面的秘密基地相遇了。没人知道是谁把我们召集来的,只知道每个人的终端都收到了一条加密信息:“门要开了,钥匙已觉醒。”
话音刚落,门缓缓打开了。
一阵冷风扑面而来,不像是空调吹出的风,反而像是从另一个世界漏出来的。寒意刺骨,却不冻身体,而是直接钻进心里。通道很长,两边是半透明的玻璃墙,里面漂浮着无数细小的光点,像被冻结的萤火虫,又像凝固的记忆碎片。每走一步,地板都会泛起一圈涟漪,仿佛我们正踩在水面上,而这水面连接的是无数个平行世界的倒影。
“这地方……会读心。”我轻声说。
话刚出口,空气突然静止了。我的左臂忽然一跳,皮肤上的金色纹路微微发烫——那是七年前一场实验事故后留下的能力,能感知别人的情绪波动,甚至能在关键时刻让所有人情绪同步。但现在,它更像是个预警器。
下一秒,苏小雨猛地抱住头蹲了下去。她眼前浮现出一幅画面:一间实验室燃起大火,警报狂响,玻璃碎裂声不断。一个小女孩缩在角落,眼睁睁看着父母被爆炸吞没。那是她的爸妈,在一次“意外”中去世的。可她记得,妈妈最后回头看了她一眼,嘴唇动了动,似乎想说什么,却没能发出声音。
“别看!”猛牛一把将她拉回来,自己却也晃了一下。
他看到了孤儿院的操场,雨后的泥地湿漉漉的。十几个孩子围着他骂:“你有那么大力气,为什么不救我们?”那天火灾发生时,他是唯一逃出来的人。他本可以冲进去救人,但他害怕了,他跑了。从那以后,那些孩子的脸就成了他梦里的阴影。
周明远站着没动,但呼吸明显变重了。他看见一对夫妇倒在血泊中,男人伸着手,嘴张着,像是在喊一个名字——可声音却被什么东西掐断了。那是他的父母,在一场“车祸”中离世。调查报告说是刹车失灵,可他知道,那辆车从来没出过问题。他想冲过去,腿却像灌了铅,动不了。那一刻他才明白,有些真相,不是靠力气就能揭开的。
我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了。
这不是攻击,是回音。是我们内心最不敢碰触的记忆,被这条走廊放大了。这里的每一块砖、每一缕光,都在捕捉人类最深的情绪,然后变成幻象反噬给我们。它不杀人,但它让你亲手撕开自己的伤口。
我闭上眼,顺着金纹的跳动数心跳——一、二、三、四——然后抓住周明远的手腕。
他猛地一震,像是被电了一下。
“跟着我。”我把脉搏压进他的皮肤,“别看那些画面,听我的声音。你现在不是一个人,你在和我一起走路。左脚,右脚,再左脚。呼吸,深吸,慢吐。”
他咬紧牙关,点头,额角渗出汗珠。
我牵着他往前走,另一只手拉住猛牛。猛牛又拽住苏小雨。四个人连成一线,像一群过独木桥的孩子,彼此支撑,彼此锚定。我们不再看两旁的玻璃,只盯着前方那团越来越亮的白光。那光不刺眼,反而带着一种安抚人心的节奏,像是宇宙深处传来的低语。
终于,我们走到了尽头。
那里站着一个人。
他全身由星光组成,轮廓模糊,却又让人一眼就能认出是谁。高挑的身形,左眼下有一道淡淡的痕迹,手里还捏着一枚银色怀表——只是那表盘上流动的不是数字,而是沙漏状的光。他的存在就像一段被重写的记忆,遥远又熟悉。
“是你。”我说。
他没说话,抬手一挥,空中浮现出几行字,像是用星星拼出来的:唯有纯净之魂,可听天语。
“少来这套玄乎的。”我往前一步,语气轻松得有点调皮,“我现在心情好得很,刚才还在车上唱《种太阳》呢,宝盒说我音准98%,情感表达满分!”
星人顿了一下,星光组成的眉毛好像轻轻扬了扬。
我又说:“你要不说话,我就许愿啦?许愿让这儿WiFi满格,顺便给我来杯珍珠奶茶,加冰加糖,配送费不超过五毛。”
话音刚落,贴在我胸口的梦幻许愿宝盒居然真响了:“警告!当前区域信号屏蔽,无法连接愿望网络,请宿主保持冷静,避免情绪波动引发维度坍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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