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黄衫女刚一现身,便将在场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了过去。
她约摸二十七八岁年纪,风姿绰约,容貌极美,再辅以琴箫和鸣的悠扬乐声,直如九天仙女临凡。
只是这般绝尘之景,落在深夜的战场之上,反倒在唯美里,又透着几分诡异肃杀。
几名番僧个个神色凝重,手按腰间兵刃却不敢稍动,只觉那女子周身气度如渊,静穆如山,偏又透着一股蓄而不发的威压。
“你是何人?” 王保保开口喝问道。
黄衫女轻抬眸,眸光清冷如秋水:“你退兵吧,此次我不杀你。”
“你!” 王保保勃然大怒,厉声喝道,“给我杀了她!”
番僧得了命令,当即身形暴起,刀光如电直取黄衫女咽喉。周遭元兵亦纷纷举刃,嘶吼着围杀而上。
黄衫女见刀光扑面,神色分毫未变,轻抬玉手,指尖微点,那劈来的刀锋竟应声寸寸震碎,碎铁四溅。
随即她身形如惊鸿掠影,跃过众人,五指拂过一名番僧头顶,那番僧如遭雷霆重击,七窍立时溢血,直挺挺扑倒在地,气绝身亡。
众人这才发现,那番僧头顶竟然多了五个指洞,鲜血不断从指洞中汩汩涌出,染红了地面。
余下番僧骇破了胆,已生退意,可黄衫女身法极快,如影随形,几个起落之间,几名番僧已接连倒地,无一生还。
此时元军骑兵也已经攻至,铁蹄翻飞,杀声震天。
黄衫女轻拂衣袖,地上积落的枯叶应声旋起,她指尖微弹,以弹指神通将万千落叶凝作利刃,纷扬射向骑兵。
叶刃破空,锐啸声不绝,骑兵阵中霎时惨叫迭起,战马惊嘶,人仰马翻,乱作一团。
其余元兵见状魂飞魄散,纷纷向后退避,竟无一人敢再近她身。
琴箫之音依旧悠扬婉转,与方才的血腥杀伐恍若两个天地,格格不入。
“还不走吗?” 黄衫女的话音清冽,直透人心。
王保保面色惨白,却仍强装镇定,半晌才从牙缝里挤出一字:“撤!” 说罢,带着残兵败将仓皇遁去。
元璋见状,快步上前,神色恭敬,抱拳深揖:“多谢姑娘相救!”
黄衫女只淡淡一笑,转身便要离去。
“姑娘可否留步?” 朱元璋急忙出声,语气难掩急切。
“怎么?你有何事?” 黄衫女回眸,语气依旧清淡。
“姑娘高义,救我等性命,敢问姑娘芳名?” 朱元璋躬身再问。
黄衫女抬眸,月光落于她面上,容色清冷如寒霜:“小女子幽居深山,素不与外人往来,姓名不提也罢。”
“如今元军之中高手云集,我义军里却苦无能与之抗衡的顶尖好手。姑娘既为世外高人,不知可否留下,助我一臂之力?
朱元璋早已看出她武功深不可测,甚至不输张无忌,而这正是他眼下最缺的高手,因此忙拱手恳求。
“我无意卷入世间纷争。救你,只因你将来身负大任,命不该绝罢了。”
“姑娘!” 朱元璋还想再劝,黄衫女却已转身,那八位四黑四白的侍女悄然随行,琴箫之声渐远,最终消失在夜色里。
“他娘的,装神弄鬼!” 朱元璋低低咒骂一声。
经此一事,他暗下决心,日后定要拉拢一两位这般绝世高手,否则绝难与张无忌抗衡。
正思忖间,远处忽又传来隆隆马蹄声。朱元璋心头一紧,急忙登高查看,见大军是从濠州方向而来,这才松了口气。
不多时,常遇春率部疾驰而至,翻身下马,急问道:“大帅,你没事吧?”
朱元璋摆摆手,强作镇定笑道:“我没事。”
陈友谅也亲自率军来援,见朱元璋安然无恙,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失望,随即堆起满面笑容:“朱兄,小弟来迟了,让你受惊吓了!”
朱元璋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陈兄弟说的哪里话,你能赶来,足见情义,何来迟与不迟?”
陈友谅的目光却扫过满地尸骸,尤其是那几具头顶留着深洞的番僧尸首,瞳孔微缩,面色阴沉。
常遇春也瞧见了,好奇问道:“大帅,这些人都是您杀的?”
“唉,我哪有这般本事。是一位神秘女子出手,打退了元军,救了我一命。” 朱元璋轻叹道。
此时徐达等将领亦陆续赶到,听闻前因后果,无不震惊失色。
陈友谅提议道:“诸位兄弟,元军还未走远,这里不是详谈的地方,不如先回濠州城,再做计较。”
众人纷纷附和,当即整军往濠州城回撤。进了城,朱元璋一行当即开始休整,救治伤员。
谁知,到了次日,朱元璋率义军攻打宿州,大败而归,损兵折将的消息很快传遍了濠州城的大街小巷。
与之形成鲜明对比的是,陈友谅坐镇濠州,非但未折一兵一卒,还将前来进犯的元军与张士诚部尽数击溃,斩获颇丰。
一时间,城中百姓议论纷纷,皆称陈将军有勇有谋,万民帮乃是义军之中的中流砥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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